方又夾緊了眉頭,“這類話休要再提。”
簡娣尷尬地摸了摸面前的酒杯。
“人世間講求的無非是緣分二字。”江儲面色淡淡地補充道,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我之間許是緣分未到,你無需心懷愧意,也不用說這些話來哄我。”
簡娣坐直了身子,“我是真情實意的。”
她確實是真情實意的。
江儲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簡娣感到有點兒冷颼颼的。倒不是針對她不知好歹拒絕了他,看上去更像是針對她剛剛拍馬屁的行為。
“今日一行,”他說道,“便當作是上次賠罪。”
也僅僅只是賠罪。
簡娣登時就聽出了江儲的話外音,隨即輕輕吐出一口氣,忙舉起酒杯敬了江儲一杯酒。
看她如臨大敵戰戰兢兢地喝完一杯酒,放下酒杯,江儲眼裡含了些笑意,嘲諷道,“什麼明珠什麼流螢,你這些話拿來騙騙旁人倒還行。”
他意思是糊弄他還早得很嗎?
面對江儲沒有惡意的嘲諷,簡娣十分羞恥地舉起杯子,靠垂落的袖擺擋住了自己的臉。
“你有什麼事直說便好,”江儲不大高興地說,“我不喜拐外抹角。”
簡娣嚴肅地答道,“一定,一定。”
說清楚後,她和江儲之間的氣氛竟然比剛剛還輕鬆自然了不少,可能是因為不用相親了,那點尷尬也消散得一乾二淨。
簡娣這才體會到了當初盧仲夏為什麼會說江儲是個好人。
她現在又不是官,和她沒什麼干係,江儲自然沒閒心去管她言行,對她的態度也溫和許多。脫去那一層御史的馬甲,江儲本人確實很好相處,不同於張孟野和謝朗自有一番人上人的氣質,那種氣質不是這兩人刻意流露的,而是自然形成的矜貴。江儲和他們不同,他身上流露出了一股教導主任般詭異的威儀與親和。
雖然江儲好相處,但簡娣也沒敢造次,老老實實畢恭畢敬地坐在船艙裡,不敢有什麼出格的言行。
由船伕帶著繞著湖遊了一圈,吃了幾個芋頭喝了兩杯酒後,江儲在岸邊將簡娣放了下來。
簡娣立正站好了,本想行個禮告辭,結果卻對上了江大人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她這才想到,就算相親的事告吹了,江儲都不好放著簡娣她一個人跑回家。
簡娣設身處地地仔細想了想,非常理解江儲。要讓她一個人會去,江儲他這黑麵煞神名聲就再也洗不乾淨,指不定別人還以為是他把她給嚇跑了。
思及,簡娣沒有猶豫,麻溜地爬上了江儲的馬車。
她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