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盧小哥。”停下繫帶的手,簡娣認真地道,“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
沒等她說完,盧仲夏輕輕地打斷了她說的話,“簡姑娘無需道歉,昨日花枝已同我說清楚。”
“但我之前和你說好了,這個歉我還是要說的。”
“昨日雖未見到姑娘。”盧仲夏莞爾,“今日見到姑娘也一樣,還要多謝上天垂憐。”
嘴上雖這麼說著,想到昨日的一幕,盧仲夏心下卻不由得一滯,像有一隻莫名的手緊緊攥住了心肺,將昨日所見努力掃出腦海,青年士子定了定神,低眸默唸俞珉曾念過的清靜經,強壓下心頭湧動著的如海般黑暗幽深的思緒。
明知盧仲夏不會有任何怨言,聽在簡娣耳朵裡,卻更愧疚了。
“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簡姑娘?”
“下次不會再這樣了,”簡娣誠懇地保證道,“下回我一定不會失約。”
盧仲夏一怔,旋即笑道,“那便約下一個休沐的日子罷。”
解決了一樁事,簡娣心中一鬆。
畢竟不是頭一回附身了,整理整理洗漱完,同盧行詠和呂氏一塊兒用了早膳,簡娣一邊聽著盧小哥告訴她這幾天的事,一邊步履匆匆地往翰林院趕。
到了翰林院,簡娣一眼就看到了謝朗和俞珉等人。
好幾天沒見,乍一看,她竟然還有點想念。
看他們來得早,沒到庶常館好好唸書,倒是一堆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俞珉一抬眼,看見她姍姍來遲,頓時十分熱情地給她讓了個空位,招呼她一塊兒來。
簡娣走上前,才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畢竟個個都是天子門生,官員預備役了,談的也不再是八卦,但也沒高階倒哪裡去,和後世苦逼的社畜一樣,他們在抱怨的是大慶朝官員的俸祿。
大慶朝官員的俸祿和明朝一樣,是如出一轍的坑。
眼下,大慶朝的未來們也確實映照了窮翰林的稱呼,窮逼的氣息隔著官服都能傳過來。
簡娣沒有發言,而是選擇了安靜而矜持地聽著。
越聽,她心就跳得越快,眨眼就飈上了二百碼,將今天突然附身的那一點不滿甩到了九霄雲外。
大慶朝官員俸祿是低,翰林院更沒什麼油水可撈,而庶吉士們都是沒編制的小可憐,能有幾個銅板掉出來就不錯了。靠家裡的還好些,有些家境貧寒好不容易考上進士的,如今卻有些捉襟見肘。
但這些看在簡娣眼裡,卻統統地化作了幾個字。
她的機會來了。
她雖說一直在寫話本,但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更何況,話本這東西,哪有科舉輔導教材和心靈雞湯賣得好。
市面上,打著狀元一類的輔導教材,歷年狀元會元的文墨心得,賣得一直不錯。
就是不知道諸位窮苦的同僚,願不願意和她幹票大的了。
簡娣蒼蠅搓手手般地期待地打量了一眼諸位青年才俊們。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露骨,一下便吸引了對面那個芝蘭玉樹的青年的目光。
生得清華灑脫的青年彎唇一笑,“不知盧兄對此有何見解?”
簡娣死魚眼,“什麼見解?”
謝朗哂笑,“便是今日我等所談之事,如今俸給太薄無以贍其家。”
眼見其他人都看向了自己,簡娣微微一笑,將謝朗逮著空就往她這兒踹的皮球,穩穩地又給踹了回去,“要想馬兒跑又不想馬吃草,天下哪有這般好事,不過,在下才疏學淺,對此並無什麼辦法,也不敢在諸位面前賣弄,謝兄既為今科狀元,還望謝兄指點一二。”
皮球!走嘞!
“誒我說盧小哥,謝朗這什麼脾氣,跟你槓上了?”
對於謝朗這動不動往他這兒踢皮球的行為,盧仲夏接受十分良好,好脾氣地道,“謝兄想來並無他意。”
“我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信。”
“在下信姑娘。”
什……什麼嘛!
乍聞對方陡然認真的語氣。
簡娣心中驀地一跳,眼神一陣不自在地漂移。
“那個……盧小哥,”簡娣嚥了口唾沫,默默地轉移了話題,“我問你一件事。”
“簡姑娘但說無妨。”
“你有沒有興趣發展副業?”
“副業?”
“唔,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