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俞珉所說的;大差不差。
但他明顯是挑著幾個無關緊要的事來說;對於獄中生活隻字不提。
他並不恨蘇玉靜。就如同簡娣一般。
在真正的掌權人面前,大家的命總是一樣的輕賤。
“朝中眼下不太平。”盧仲夏道;“此時出去,倒也能避一段時間的風頭。”
爭權一事其實早已暗潮洶湧,只是簡娣她沒處在權力中心;知道得不多罷了。這一回,完全是猝不及防地被牽連。
盧仲夏和蕭昶走近,想來他心裡也是有些想法;早做了準備的。簡娣默默地想。他或許早有所覺;所以面對這事的時候尚算鎮靜。
如今這個局面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她還是低估了路途上的艱辛。馬車沒有減震的裝置;短途倒還好,長途奔波下來;簡娣就感覺胃裡一陣翻山倒海似的難受。
但她前不久還跟盧仲夏保證過了,自己不畏懼這些。這個時候可不就是打臉嗎?但凡她表現出來一點不適應;以盧仲夏他體貼旁人的性格;一定會中途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馬車啟程本來就晚;中途被拖累了進度;到天黑都不一定能趕到驛站。
就算再難受,她也得憋著。
她現在沒手機玩能轉移注意力打發時間;只好睡覺。靠在車壁上;儘量能睡多久就睡多久。
她是被盧仲夏喊醒的。
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
盧仲夏離她很近;近到她甚至能數清他的眼睫毛。
一睜眼,就對上盧仲夏這麼一張臉。簡娣懵了一秒,慢慢地反應過來她好像睡到一半,頭不自覺地一點一點偏移,靠在了他肩膀上。舒舒服服地壓了他一路。
被簡娣直勾勾地盯著,盧仲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阿娣,到驛站了,該下車了。”
簡娣臉一紅。
下車後一直在回想她到底有沒有大呼流口水什麼的。她對自己的良好的睡眠姿態一直很有信心,但這個時候竟然莫名其妙地擔心起來。
偷偷瞥了眼盧仲夏的肩膀,確定他肩膀上沒有什麼詭異的液體後,簡娣放下心來,跟著他進了驛站。
車伕則將馬牽到馬廄裡去吃草料。
雖說下車後感覺好了不少,但簡娣她還是有點噁心,沒心思吃晚飯。更何況,驛站裡的吃食也算不上多好,盤子裡的青菜泛油膩的光,嚐起來有些苦。而另一盤豆子看起來則黑乎乎的。
看來看去,能入口的也至於桌上一小疊醃菜。
簡娣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盧仲夏循聲看過來。
她看盧仲夏碗裡的飯幾乎也沒怎麼動。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頓時都沒忍住笑出了聲。笑完都有些垂頭喪氣和苦哈哈的。
簡娣之前好歹還有幾次出門的經驗,盧仲夏應該是第一次出遠門,他養尊處優慣了,似乎比她還不適應。
看他蔫的模樣,簡娣又戳戳碗裡的飯,小聲問,“比刑部牢裡的飯還難吃?”
將自己的嬌氣暴露在人面前,盧仲夏臉紅紅地跟著笑,有點兒不大願意承認,“確實如此。”
簡娣捂臉。
就她和盧仲夏兩個生活廢,從京城到密陽這一路下來,究竟該怎麼熬下去。
他們這一路還長得很呢。
“吃吃,”簡娣端起碗,率先帶了個頭,扒了兩口飯,“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這一路,確實如簡娣所猜想的那樣,艱辛多了。
她和盧仲夏都沒有經驗,吃了不少苦頭。比如說,下過雨後,馬車突然壞了個部件,又或者說方圓十里沒找到人家,只能窩在車裡,凍個半死。再不然就是身上帶的錢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還得省出到密陽縣後打點上下用的銀兩,她和盧仲夏只能窘迫地省吃儉用。
沒趕到密陽,兩個人就已經搞得灰頭土臉的。
簡娣從來沒和盧仲夏相處過這麼長一段時間。路上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又有了些零零碎碎的小摩擦。好在,盧仲夏他脾氣軟都讓了她。
碰到晚上只能縮車裡,喝冷水啃乾糧的時候,簡娣無語問蒼天,內心的悲傷淌成了個小河。
她這究竟是為啥啊,還不如待在京城裡好好等著盧仲夏呢。叫她嘴賤,現在打腫臉也要撐胖子,努力表現出自己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等快到密陽的時候,終於不用再那麼趕了,路上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她和盧仲夏也有機會停在一個名叫三峰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