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仲夏還想再問,但和離一事牽扯到他人的家務事,他人的家務事便不好再多問。
因此,他頓了一會兒,便答道,“在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時間不早了,你還看書嗎?不看書能放我回去睡覺了嗎?”
盧仲夏點點頭,“簡姑娘請便。”
早上她起得太早,中午沒睡,現在早就困得沒個人形,盧仲夏一說,簡娣忙把書闔上,吹熄了燈,麻利地脫鞋脫衣服爬上了床,扯著被褥往身上一蓋,臨睡前沒忘和盧仲夏說晚安。
盧仲夏回了她一聲。
兩人便共用著一個身體,沉沉睡去。
簡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來的時候,瞧見撒在被褥上的日光,簡娣心裡猛地一緊,一個鯉魚打挺嗷地就從床上竄起來。
“盧小哥!盧小哥!咱們完了!遲到了!”
“盧小哥?!”
喊了半天,也沒聽到盧仲夏回答她,簡娣一愣。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屋,簡娣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身下的被褥軟和,青紗帳攏著架子床,床前高腳花凳上供著兩三支花,嫋嫋的幽香在鼻尖縈繞。
她回來了。
環視四周,簡娣心一沉。
回到她附身前的屋裡。
靠在床頭,簡娣吐出一口濁氣,把手伸到眼前瞅了一眼。
指若削蔥,纖細無骨,擺明了是姑娘的手。
簡娣一屁股坐起來,撩開青紗帳,看了眼柳葉格的窗。
屋外春風駘蕩,日光和煦。
但沒了腦中一個羞澀的聲音,簡娣還真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她這是又回到了自己穿越時候的身體裡,雖然她現在回來了,但她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回去,或者說能不能見到盧小哥。
雖然和盧仲夏相處時間不長,簡娣還挺喜歡他的。
假如她一直待在這身體裡回不去的話,估計日後見到盧小哥也難,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是個棄婦,還是庶女,盧小哥好歹是官宦子弟,大慶朝祖國的花朵,階級差距有點大。
一想到姚鑑的事兒,簡娣腦仁就又開始疼了。
和盧小哥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姚鑑的事還不用她煩心,如今她一回來,早晚就得面對自己這位便宜相公。
簡娣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母胎solo到現在,如今卻要著手處理丈夫變心怎麼辦的婚姻問題。
從穿越到現在,簡娣對姚鑑不存在任何感情,一直想著和離。
她認真地算過得失,和離後她要面對的流言蜚語,面對的其他亂七八糟的事雖多,但總比和姚鑑硬拗著強。
再說如今大慶朝十分開明,寡婦再嫁也算不得什麼。
將青紗帳往鉤子上掛上,簡娣穿上鞋,正準備出門看看情況。
卻沒想到她腳剛一落地,後腳就有人推門入了屋。
簡娣沒來得及回神,坐在床上和對方傻不愣登地來了個對望。
來人站在門前,一襲緋袍,烏髮高束,玉面朱唇,生得俊美風流。
他狹長的雙眼靜靜地望著簡娣,因著他面相風流,那雙眼看人的時候好像也在帶笑。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渣男相公已上線2333
第7章 姚鑑
他打量著她,既沒上前,也沒有開口說話。
簡娣坦然地任憑他打量。
眼前皮相這麼好的男人,就是她如今的便宜丈夫姚鑑。
單論容貌還是不錯的。
站在姚鑑身側的還有一個小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花枝。
花枝好像都沒想到簡娣會坐在床前,一時間便愣在了原地。
好在花枝比姚鑑有良心,反應也快,愣了一秒,面上立即浮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上前道,“姑娘你醒了?!”
簡娣收回看姚鑑的視線點點頭,“我醒了。”
“姑娘你無緣無故睡了兩天了,”花枝撫著胸口舒了一口氣,“大夫也看了也看不出毛病,可巧姑娘終於醒了,可把婢子嚇死了。”
花枝的話正好為簡娣解說了她目前的情況。
她睡兩天了?
那也就是說她附身到盧小哥身上的那兩天,她自己的身體就一直在睡著。
簡娣整理了一會兒自己腦中的資訊。
而此刻男人桃花眼中浮現出些許的不耐。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