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二公主和裴璋的事被牽連了,但也沒有冷到哪裡去。這樣站在那裡,還是一個貴婦該有的風範。
季瑤坦然向鬱妃行了個禮:“鬱妃娘娘,請娘娘來的意思,娘娘怕也知道了。”
“你妹妹是任性了些。”鬱妃不急不緩,“只是你也不該叫她去死,況且這是莫日根的王妃,在咱們大楚沒了性命,又該如何?若二丫頭真的死了,莫日根那頭怎麼想,即便是鬱家也下不來臺。”
季瑤冷笑,因鬱家出了個狀元,這人渾然覺得壓得住誰了。“那鬱妃娘娘又是如何作想?來嫡母宮中撒潑尋死覓活,是什麼樣子?她若死了,莫日根那頭不好交代,這事若鬧了出去,天家的臉又該往哪兒擱?”見鬱妃蹙眉,她又補刀說,“況且她本該圈禁一生,天恩浩蕩,令她回來,再有諸多不是,也不該在這樣關頭吵鬧。一旦讓薩日覺得咱們輕慢了,兩國戰火再起,必將生靈塗炭。”
鬱妃只盯著她,彷彿從來不認得一樣,半晌不曾言語。心中直嘆這丫頭果然是個能耐的,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轉過去了。若老三媳婦如她這般,老三造化絕不止現在這樣,妻賢夫禍少,這話果然不差。
“你是個能耐的,只是此事我不知來龍去脈,到底不是我能說得。只是身為嫂子,卻叫小姑子去死,這是哪一國的道理?你要管你妹妹我不惱,可不該鬧成這樣。”
季瑤笑盈盈的:“原來鬱妃娘娘來是惱此事,這個麼……”她笑得愈發狡黠:“裴姣此人,但凡不順心意就尋死覓活,是想要威脅誰?仗著母后疼她幾分,就在鳳儀宮大呼小叫,還惹得羽林衛來救,成何體統?也不怕鬱妃娘娘惱,二妹妹前些年鬧出了那事,如今仰承父皇天恩得以回來,不知思過為國出力,反倒是耍起脾氣來。堂堂天家帝姬,也不知道從哪裡沾染上了這樣刁蠻的作風。”
鬱妃立時七竅生煙,原本她就覺得季瑤不是個善茬,現在又被她一番指桑罵槐,但也不得發作。
和她的怒意橫生相比,季瑤就淡定得多了:“鬱妃娘娘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就好好和娘娘說道說道,即便是當著父皇我還是這話。鬱妃娘娘若有示下則請說,若沒有,還請回去吧,我還要照料母后呢。”
鬱妃一口氣憋在心中,愈發的覺得若是季瑤早生個幾十年,入選充盈後宮的話,別說自己了,只怕宮中大多妃嬪都要給她壓得喘不過氣來。見她有意下逐客令,忙道:“你妹妹呢,我總該將她帶回去的。好歹是薩日未來的王妃,給你一番懲處也不是樣子。”
季瑤佯作恍然大悟,復笑道:“鬱妃娘娘請回吧,母后說身為嫡母,讓二妹妹這樣鬧一場也是不好看,要好好教育一番才是。母后還說會好好考慮二妹妹的意思的,等到母后精神好些了,料理了這事,再讓二妹妹回來向鬱妃娘娘請安。晉王殿下已然分府了,我也沒道理敢懲處二妹妹不是?”
得了她這番話,看來二公主今日是回不了仙居殿了,鬱妃無可奈何,也不免後悔起自己竟會一時不查,讓女兒出來找皇后撒潑,現在季瑤是無論如何不打算放人了,又不可能和一個小輩吵,白白顯得自己不尊重。
鬱妃全然敗下陣來,只得先去了,季瑤則回去照看皇后。不多時,皇帝和裴珏雙雙來了。看得出裴珏雖不十分上心,但礙於情面還是來了。一進殿中,皇帝和裴珏各自奔向自家老婆,三公主一人兩邊都不愛,有點尷尬的立在兩對人之間,往哪邊都不是。
裴珏上下打量過季瑤:“有沒有人欺負你?”言下之意,要麼是皇后,要麼是鬱妃……
季瑤笑道:“你這話問得奇怪,我不欺負別人就是燒高香了。”轉頭見帝后正在說話,壓低了聲音,“你這些日子忙,我總找不到機會同你說。母妃的長生牌位我已然在水月庵供上了,待我得了閒,我再去瞧一瞧。”
“瑤瑤……”見她將此事放在心上,裴珏只覺得窩心不已,伸手想抱她,被她靈巧的躲開後:“別鬧,父皇母后還在呢,上回你使壞,讓我在孃親和嫂子們跟前丟了醜,今日還要讓我丟醜一回?”
想到自己在長平侯府裝醉親她的事,裴珏浮出一絲笑意來:“還記著呢。”
“怎的不記著?”季瑤笑道,“我可要記一輩子的,來日等到孩子出世了,還要講給他們聽。好讓他們知道,別看父王時常冷著臉,實則骨子裡就是個急色荒唐的人。”
她神色那樣的鮮活,裴珏喉結一動,勉強壓下想親她的衝動:“好瑤瑤,別鬧了。”她往日對於孩子之事都是閉口不談的,如今卻關注了起來,讓裴珏欣喜不已,也暗中瞧過她幾次,見她吃的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