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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當初連沈老太太的意思,沈吳氏都不能接受,卻能聽得進外甥女的話,不可謂影響不深。

雖然,在很多地方沈家人還是無視沈肇,可是,這畢竟是沈吳氏接受了沈肇,不是?得知沈肇竟能上學,她痛哭流涕,感激不已。

她這才萬分相信阿惠之言,實非誑語。自此,對文箐,她是真的敬若神明一般。

此時,她對於表小姐的邀約,帶著十足的期盼:小姐找自己是何意?同自己談肇少爺一事?還是……

她猜測著,偷瞧文箐兩眼,發現表小姐面露憔悴,眼角仍有血絲,只是對自己仍是客客氣氣,既不特熱情,也沒有同沈家人一般疏遠。她想:自己要不要藉此機會討好表小姐,多說些好話?怎麼開口?要是自己開口,會不會讓表小姐誤會自己是在告狀?這裡是沈家,表小姐自是與沈吳氏親厚,自己要是說得不當,便是得罪了人。

她踟躇,只想到了再次表示感激:“表小姐,多謝你在奶奶面前說好話,肇少爺能去讀書,多託表小姐的福……”

她沒料到,不僅是她說話前在思考,文箐亦在琢磨。

文箐在開口前,確實有些猶豫,可是有些事顧不得那麼多,雖然手段或許不光彩,但為了沈家,卻不得不用計陷劉進取。她自認為有些不恥,卻也在心中為自己辯解過。

此時,面對著趙氏,她雖不會對她用劉進取那一招,但,也不值得太稱道。陳媽事前寬解過她,道若是她不出面,那自己去應付,說了一句:若是夫人在,自是會對其盤問。

文箐一聽她是及周夫人,想當安裝自己認識這個古代社會,也是由償債開始,沒想到,事隔兩年,巧了,又是逢人追債。她搖頭道:“我自個來問吧。”有些事,終究是面對,成長需要代價。

她坐下來,考慮了一下措詞,是迂迴一些還是直接開門見山?見趙氏舊話重是,便順著趙氏的話回道:“這些感激的話,你莫老說。前幾日我來時,你與沈肇都說了,這話我也不愛聽。什麼託我的恩,那都是舅姆一家的寬厚。舅姆本是好人,她好心待沈肇,你要感念的是舅姆一家的恩德。”

趙氏沒想到一出語,就是錯,有些訥訥,只點頭道:“是,是,表小姐說得是。我自是感激奶奶的。”

文箐見她態度十分好,便提醒道:“這事兒,我年幼,舅姆家事我本不該摻合,只是我既開口了,也免不得說兩句。你感激也罷,可終歸日後還是沈肇要與舅姆一家過日子,得教導他明白感恩才是。”

趙氏沒想到表小姐說話這般直接,道:“是,我也日日教導肇少爺需知規矩,謝奶奶厚待。”

“你比我年長,見過的世面也多,自是比我要明白處世之道,我不再置喙。”文箐說了這句話後,直指著那堆帳本道:“如今沈家是個什麼情形,你也曉得。三舅在山西有哪些產業,你更是一清二楚。現下沈家的債若不及時去還,這些債主已經忍無可忍了,這麼鬧下去,只怕這宅子是保不住了,到時表姐他們亦沒有容身之所了。難保就只能寄人籬下,這滋味,你或許有過感受,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說的話乃實情,並不是故意嚇人。趙氏聞言,不吭聲。半天才抬頭道:“那表小姐的意思?”

文箐盯著她道:“我麼?我沒旁的意思。我一己之力也難支,我現下變賣家業來還債,日後哪還顧得上舅姆這兒?可是,表姐他們不得好,我想,沈肇也難獨安。不是麼?既是一家人,自是甘苦同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氏如坐針氈,她已經明白表小姐叫自己過來,所謂何事了。可是面對表小姐詢問的目光,她硬著頭皮道“表小姐說得有理。”

文箐見她就這麼一句而已,旁的話便沒有了。她想了想,對趙氏終歸併沒有徹底瞭解,不能因為旁人所言,或者心中有成見,便這麼快給人定性。當初就因為認定了章三是壞人,才逼他至死。前事可鑑,後事莫犯。此時,她很是謹慎地對待。“如今,我找你過來,自是想問聽聽你的主意:關於償債一事,你怎麼想?”

趙氏沒想到她開口竟是問自己這個。讓她作主?出主意?她有些慌亂,道:“表小姐,這事自有奶奶作主。我,我……”

文箐卻不容她推脫,道:“這事,作為當家主母,舅姆自是在想法子。人單力薄,便是表姐也在幫著出謀劃策,連華庭表哥亦在問先生。家中沈肇雖沒成年,他作不得主,可畢竟也是沈家人,不是?我呢,就想著你既是他奶媽,便是也家中一份了。”

這話說出來,趙氏說不得自己是外人,不能干預沈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