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好。回屋,她十分羨慕地同姆媽李氏道:“唉
,四姐命真好。顓表哥多好啊,文簡還想讓孫豪來做姐夫……”
李氏罵她說話不知羞,更不許她胡言亂語,生怕家中再傳出醜聞來。可文簹這話也落在她心裡,訓斥道:“你也是女兒家
,成日裡去他屋裡作甚?你再去,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有些事,不得不防。她此言一出,便讓雨涵跟緊了小姐,莫再讓她單獨去見沈顓。
心中只盼這沈顓快點復原,好打發了去。
文簡那一言,文筵也知,他現在情愫已開,也漸懂人事,將孫豪待文箐的情意瞧在眼裡,雖說那之前孫豪或許是把文箐真
當慶北,當兄弟朋友論,可這種友情也太深了,著實難安。於是幾經思索,便將文簡那句話說與了雷氏聽。
雷氏一聽,立時心裡一驚。鄧氏說文箐的一些風言風語,她有所耳聞,不過她認為那是鄧低因徐姨娘而遷怒於這對姐弟,
此時聽兒子這話,方才曉得是“無風不起浪”。對於親事,因為徐家鬧出的那點子骯髒齷齪之事,給她噁心到現在但凡諸如此
類事體,一概便十分反感。眼見要上京了,對於這個侄女照顧不到了,便親自到文箐屋裡,提及孫豪,試探文箐。
文箐雖不明其故,可但凡涉以前歸家的事,都以淡淡的語氣簡略答之。她心中有隱密,連自己早就不是本尊了,而且還殺
過周成,害章三淹死,那些以前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事發生了,連她自個都覺得是惡夢,偏生說不得。許多事終究是要設防,睡
臥尚不寧,焉能在清醒時,將所有的事全交付於人?
雷氏察看不出別的隱情來,又想終歸文箐還小著呢,哪會想到那些事,思來想去,認為文箐與孫豪之間要有什麼情愫,應
該是庸人自擾。於是暗裡安慰自己:多心了。對於鄧氏在背後說的一些話,她也動氣,卻不能與文箐當面說出來。只恨鄧氏可
惱。最終,仍免不得提醒,道了句:“你同孫家少爺交好,這本是好事一樁,或你真是男子的話。只是,如今既歸了家,你又
是女兒身,同沈家有婚約,終究與孫家親厚不得。”
文箐點點頭,道:“多謝大伯母提醒,箐兒謹遵本分,對孫家自是無他想。”
雷氏該囑咐的都囑咐了,該提醒的也提醒了,自認做了一個伯母力所能及之事。她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曉得,孫家前
兒個再來,也曉得你小姑姑的名聲差點兒被孫豪給毀了,於是……”她看一眼文箐,沒往下說。
文箐聽到這裡,訝道:“大伯母,您是說,孫家要娶小姑姑?是孫豪?”緊接著,她想到孫豪這人要真是做為一個男人來
說,或許也不錯。一路上,孫豪要她娶自己堂妹,自己說不能三妻四妾,對配偶就該專一才是。孫豪那時道:“若是我來日娶
得女子有慶弟這一半本事,我也會死心踏地,再不娶勞什子小妾。”當時她心中暗笑,黑子失憶,又面臨苦難,自己是趁人之
危,就盡情地在改造他這張白紙。渾不知,患難之中確實容易動真性情,而孫豪當時十足感激文箐,說此話時想的卻是文簡口
中的姐姐,那個敢說敢做敢當未曾昧面的一個影子。
“這是好事啊。”她感嘆道。
雷氏一撇嘴,不滿道:“甚麼好事?你以為孫家提的什麼好事,他們家想讓你小姑姑去作妾呢!害得你伯祖父動氣。”她
認為孫家是給三分顏色,就開了染房。如今孫家起復了,雖是感激周家,可又擺出一副盛氣凌人之態來了,著實讓人難受。
文箐張大了嘴,這主意肯定不是孫豪出的,那便是其父孫振之言了。“他家既瞧不上咱們,作甚還這般埋汰人?!”文箐氣憤地說。
雷氏在侄女面前方才露出了些怒意,此時收斂了,道:“他家倒是好藉口,說甚麼因為孫豪早與旁人結了親,悔不得。若
不然,自是要娶你小姑為正室。既是悔不得,還說這些有的無的,豈不是傷人?你瞧,武人便是莽夫,行事說話是半點兒不顧
忌妥不妥的。你與孫豪便是再論朋友,也需得想想孫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才是。”
這話有些重了。但是實話。文箐也明白,很多時候,一個人本來是極好的,偏有一個令人十分厭惡的家庭,讓他人在感情
上舍不得,又不得不拋棄。
孫家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