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每聽人道:”哼,你等著,我去叫我哥來打你!”他有些傷感,只是與文筵混得時間長了,也懂得堂兄弟也是兄弟。所謂人多力量大,兄弟多了,便不會挨欺負。
現實的事例更會教導人的認知,遠勝過語言。文箐一想,雖然在周家有好些委屈,可是每次見文簡與眾兄弟之間和樂融融,又認為帶他迴歸周家是一件極正確的事。至少現下的文簡,比在路途上要開心得多,也長進得快。先時還十分擔心,父亡母喪這些傷心事,會讓小小年紀的他長成了憂鬱少年。如今終可以略舒一口氣。
華嫣給文箐寫信,乃因杭州沈家,確有難事。也非是讓文箐親去解決,而是她與沈吳氏一籌莫展,想聽聽文箐的意見。
現下關於沈家有人匿有千萬家財一事之傳聞,是越傳越廣。那些債主雖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傳的人多了,人難免就不想著儘快追債歸家。其他人去討債了,自己若是去得晚了,便吃虧了。於是最近這段時日便不停地去長州騷擾沈家人。沈貞吉本想躲了出去,可家中有老祖母臥病在床,驚不得,只得出面周旋,他也說不出這種話來:”我與沈博吉本非親兄弟,不過是同堂同宗罷了,你們要討債,自去找他家去,與我家無關。”
其他沈家族人也不勝煩擾,便有人透露出沈博吉家人在杭州。於是便有人打聽到杭州來了。既是生意往來之人,總究有些熟人。一來二去,便瞧到了劉進取,於是鋪子開不下去了。
劉進取沒想到突然來這麼一大變故,自己還在圖謀著如何將這鋪子得到手呢,卻碰到了債主事件。沈吳氏只讓他趕緊歇了鋪子,劉進取十分惱火:沈家有錢財一事,他打聽了這許久不知曉下落,一直捂著。這些外人又是如何曉得的?他思來想到,隱約想到年初在蘇州與人賭錢,喝多了,一時說漏了嘴,是不是那時被有心人惦記上了?
這時候,他悔不連迭。鋪子一關,他在外的賭債如何償還?此時,他比沈吳氏更為急切。於是,便再次催促阿惠。
啊會煩躁地道:”沈家根本沒有這個錢,你叫我如何給你變出來?”
劉進取一跺腳,怨道:”不可能,當日沈三親口所言。”
”三爺如今人都不在了,難道你讓我去九泉下問來不曾?!哥哥,你迫我如此,小妹又不是三頭六臂的……”阿惠越說越委屈。
劉進取仍不放棄地道:”又沒人逼你死,哥哥只讓你再與趙氏好好詢問,是不是在那個虞氏處?”
阿惠見哥哥只認錢,半點不講情面的,這般下去,非逼死自己不可,道:”你不也暗中同趙氏交好嗎?你都問不出來,我又哪裡問得出來?虞氏都死了,如今二爺帶人去了山西,有甚錢財,你自問二爺去。”
兄妹二人越談,越是說不攏,劉進取也撕破臉面道:”咱們家養你何用,連這些小事也辦不成!我要是沒得前,仔細我便賣了你去!”說玩,要走,又轉身瞧她兩眼,道:”你這般模樣,怎麼著也能賣個千貫。”
阿惠又氣又嚇,哭著往屋裡跑,趙氏見得,好心問道:”阿惠妹子,這是怎的?”
阿惠沒理她,趙氏一臉疑惑。打第一回沈肇受傷,阿惠伸手相幫,她便信賴了阿惠,與阿惠交好,連帶著也認識了阿惠的哥哥,劉小掌櫃的。
她往廚房去,卻在角落處碰到了劉進取突然站出來,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道:”劉掌櫃,你……”
劉進取嘻皮笑臉道:”趙娘子,二少爺近來可好啊?”
趙氏十分吃劉進取這一套。似乎家中也只有劉進取認可了沈肇為沈博吉的二兒子,故私下裡總稱呼二少爺,趙氏便以為這是在沈家對自家少爺最有利的一人,對劉進取也沒設防的。
只是,偶爾間來往,若是落到沈老太太眼裡,那自然是一頓惡罵,是以,趙氏也不敢明著與劉進取來往。此時,趙氏見劉進取站得離自己十分近,隱約聞昨鼻息著男人的味道,忙往旁邊躲了一步,道:”多謝劉掌櫃掛記,肇少爺如今多得奶奶體恤,也跟著大少爺進學了。”
劉進取色眯眯地瞧了趙氏,發現這二十多歲的婦人,雖說是奶媽,可顏色是半點不輸於當家奶奶沈吳氏,尤其如今似乎有些春光滿面,更是顯得比政經奶奶要嬌弱,略有些楚楚動人之態。因平時瞧著趙氏走路迎風弱柳之態,便猜測她定非好人家的娘子,十之八 九是個風塵煙花之地出生,卻也沒說破,只在嘴上沾些便宜。
“娘子,可莫忘了,二少爺能進學,那也是小的在當家奶奶面前說破了嘴皮呢。”
趙氏略點頭,道:”妾在此替肇少爺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