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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些憂慮:當日夫人果真沒看錯表少爺。只是表少爺既知人事,沈老太太這般情急,過一年出了孝期後,小姐會不會馬上就被沈家以別的藉口弄到沈家?若是如此,少爺怎麼辦?

另外,在她心中仍有更大的憂慮。商先生來到蘇州,陳媽只見得商先生兩面,可是卻發現小姐對這位商先生十分熱絡與推崇,而小姐對錶少爺的態度更象是哄孩子。後一種態度,讓她想到了夫人與老爺未成婚時的關係,彼時夫人也是將老爺作弟弟看待,而婚後老爺對夫人也是言聽計從,可誰知就是這般夫唱婦隨的境況下,老爺卻喜歡上了徐氏?

現下陳媽不擔心表少爺不喜歡小姐,相反,卻擔心小姐太能幹了……

陳媽面上帶著笑恭喜了姜氏與於老太夫人,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回到自適居,不敢在小姐面前提到表少爺知人事了,生怕小姐發窘。回覆的話自是:“表少爺一切安穩,今日晨起,並不見頭痛頭暈,舅奶奶與老夫人那邊都說讓小姐與少爺莫在意此事。”

文箐聽得這話道:“大舅姆不怪我們便好。我真是生怕大表哥頭摔壞了,可拿甚麼賠?”

小姐說的是“賠”,而不是旁的。僅這一句,就讓陳媽心裡七上八下,正在尋思著如可回話,卻又聽得小姐嬌笑道:“好啦,好啦,我與陳媽開玩笑呢。這事兒哪是說賠的呢。表哥沒事,我弟弟那邊要挨的罰可是不能輕易饒了,陳媽,你可莫要替他求情。”

家中不論是堂兄弟姐妹,還是外戚的表兄弟姐妹在內,只因文簡年幼失怙,故而得了一眾人的愛護,人人皆捨不得訓斥他,是以,文箐也覺察到,文簡似乎有點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凡提出什麼要求來,其他人莫不應允,漸漸地,讓他有一種我求必有所應的理所當然的感覺。

文箐本不贊成體罰,可是借沈顓之事,卻終於是第一次對弟弟進行了罰跪半個時辰,忍下心來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能隨心所欲的,也沒有什麼事是別人應該為自己做的……

陳媽心疼少爺,可是聽得這番話卻是酸楚不堪,與周德全道:“小姐講這些與少爺聽,少爺哪能聽懂?這事要怪,都怪栓子沒照顧好……”回頭把自家兒子栓子又訓了一頓,陪著文簡罰跪。

事實上,這次配馬未成功。不過卻成為一次笑談。

那頭母馬與種馬本來就要配種在即,哪想到因小馬駒揚蹄將沈顓摔下來一事而受驚,母馬再不與那種馬相近,小馬駒卻是跑向了母馬近前廝磨,種馬為以小馬駒是有意光釁,待小馬駒靠近時,竟是揚蹄踢之。

這事兒,驚得李老爹與栓子急驅之,喚人來幫忙,費了很大勁,才將這場要迸發的馬兒之間的戰鬥給避免了。

李老爹氣喘吁吁地道:“咄咄怪事。明明這公馬與母馬已相好,怎生出來這麼一齣戲。”

只是將公馬與母馬再放一起,小馬駒每次皆奮蹄嘶鳴,而母馬亦是避公馬遠之。李老爹直搖頭。這公馬也是悍馬一匹,與這母馬配種本是極好的事,哪想到到頭來,不如人願。

借人家馬,不能不歸還,周賡知此事,只好去還人家馬。公馬臨行,揚鬃嘶鳴,母馬只低頭吃草。

周德全看著小馬駒道:“這馬雖是公馬,可惜又未成年,唉……”

李老爹對聞訊前來看馬的文筵道:“大少爺,現下這馬不過才三歲,方成年,馬能活二十多年呢,且待一兩年吧。”

人有人格,馬有馬性,強求不得。小馬駒搗亂,母馬不再交配,配種一事不了了之。

此事傳開來,眾人皆議論紛紛,尤其是後宅女人,借題發揮,由馬及人。李氏聽得此事卻不高興了,以為暗指周騰去歲安排周瓏姻事。

不過,彭氏與之在閒聊時,隨口說了句:“這婚姻啊,都是天註定。月老牽的紅線,旁人也搶不得。”其實,她是想到了去歲文筠與徐妍之間的小糾葛。

只李氏聽了,卻是心裡一震,回屋見女兒嘰嘰喳喳與餘氏說馬的事兒,可話題中,很多都是談到“顓表哥”:“聽說,那日顓表哥才一上馬,那小馬駒就揚路蹄,想來是見著母馬了……哎,幸好顓表哥沒受好……若是了傷了手,可是作不得畫,下不得棋了。四姐還……”

李氏越聽眉頭越是緊鎖,不顧女兒的興致,披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訓:“那又不是你家親表哥,你日日在人前提他作甚?他與你四姐有婚約,自是可相往來,無話不談,只你與他無親無故,憑白老去摻合,莫要讓人瞧了生煩!”

文簹正講得興頭上,卻莫名其妙受姆媽一頓訓,雖然想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