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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歸結於周復喜親厭舊的緣故,讓龐氏鬱結於心而早逝,故鬧翻了臉,一直多年來未曾來往。直到去年周鴻靈柩歸家,鳳陽那邊聞訊,自家最後一個外甥竟沒了,來祭拜過。

現下來周家,卻是因為聞訊,周鴻的一對兒女歸家了。這才來看望。

文箐在廳中聽得這些原委,打量著廳裡的一對中年夫婦——表叔表嬸,由著他們哭泣訴親情。實際上她非常生疏,不過人情上,又不能拒之門外。這七大姑八大姨的,好在周家還沒這麼多人情要自己應付。

龐氏夫婦問甚麼,文箐謙恭有禮地簡單應對,聊得多了,才知對方確實沒有惡意,也不是來索討甚麼的,心裡有些安然。龐家出手倒也大方,送來的禮倒也讓文箐驚了一下:一對玉環於文箐,一對沉香雕花鎮紙於文簡,還有好些小物件。

文箐推拒。自己其實與之素不相識,雖說有這些親戚關係,可是龐氏這上門,好生突兀。

到後來,文箐才知,龐家當年因公廁生意而成為大富之家,可生來節儉,卻不料因朱元璋發令遷大戶至南京,或鳳陽,以致大半家產抄沒,幸好暗中藏在周家的產業得以保全部分,到了鳳陽後,龐氏原封不動歸於孃家。龐家到了鳳陽,也沒再抄舊業,龐氏子侄便開始另行擇業。後來,龐家與周家漸少往來,龐氏如今在鳳陽開了一玉器鋪子,在南京開了分鋪,生意倒是不錯。

龐家老一代不滿周復,可是今日龐家沒有沒落,又感念周復當日援手替龐家保留了部分家業。原以為周鴻沒了,周家這對小兒女被拐,龐氏在周家的血脈也無了。沒想到,聽孫家人道周家兒女尚在,這不,龐家要生怕文箐姐弟在周家過日子要瞧妾室出生的周騰兄弟的白眼,於是趕緊過來瞧瞧。

文箐聽這對錶叔表嬸拐彎子說這些事,心裡略有些感激。可是,她又不是三歲小孩見著個親戚便要“告狀”。“三叔四叔待我無二話,甚好。表叔表嬸只管放心。”

文箐不欲收下這份厚禮,自己可沒有甚麼回禮。只龐家夫婦卻是硬塞過來。龐氏夫婦是到孫家,文箐訝道:“孫家與表叔家有舊?”

龐家夫婦點了個頭,原來龐家女兒在去歲春,與孫家定了親。說起輩份來,男方為孫豪的一個同堂侄兒。

繞來繞去,文箐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姓孫的關係網裡轉圈。

儘管正室龐氏不在了,李氏還是盡職地替文箐招待了這個表兄表嫂。只是,下午周騰歸家時,卻帶來了一個訊息——

在龐氏那宅子裡,竟然發現埋了一筆錢。三百兩白金,五箱銅錢,又有一箱寶鈔。

問題是:這錢,是誰埋的?

周家?龐家?

文箐聽得這訊息,哭笑不得。人人說沈家屋外埋了千萬貫家財,昔日連地皮都快翻了個底朝天,一文錢也沒找到。沒想到,在龐氏這個半倒不倒的舊宅子裡,倒是挖出了一大筆錢來。

這錢,怎麼處理?

正文266 分錢似分贓

對於這種意外之財,出現在這個時候,自然對眾人來說,皆是驚喜。對文箐而言,說實話,這錢正好能解她現下建屋的款項,很是及時。

只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誰埋的藏銀,這是關鍵。否則,這錢沒法處理。

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卻是鄧氏。

鄧氏大發怨言:“我就說,這庶子與嫡子就是不同。難怪老太爺臨終時,非要指那屋子給文簡,原來是地下藏了大筆錢財呢!”

現下她這麼一說,哪怕不是周復埋的錢,也與周復脫不了干係。周復看重嫡子,這事兒,被鄧氏再次說出來,劉太姨娘心裡便似紮了一根針。她心裡想著:為何周德全早早地便守在那宅子了?是不是當年周復背後有交待?而且,這筆錢被挖出來,好死不死的,卻是龐家人來的日子。

龐家人在,會否爭這筆錢?劉太姨娘的心理非常微妙,這次沒再在屋裡不出門,而是到得廳上來,坐在首位上。

龐家夫婦十分看不入眼,心中暗想那本是姑母的座位,焉能讓一個妾室坐了去?可是這話,終究因為文簡也是庶出。如今文簡對周騰,周家庶孫對庶子,依律而言,周騰勝出。

劉太姨娘“主持公道”,說這筆錢既是當初分家時所不知,理當分作三份。說這話時,掃了文箐一眼。文箐不吭聲,既不說反對也不說贊成,她倒是想看看這幫人到底如何一個心思。

周同雖然認為,若是父親在世時藏的錢,臨終又特意將那屋子留給文簡,那對自己與三哥確實不公,姨娘說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