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微一低頭。這才讓大家亦關注到他右手挾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不停叫著:“大哥,饒了我吧……大爺,我再不敢了……錢都給你了……好漢,你放過我吧……”
文箐見那孩子瘦得很,此時已時九月底近十月了,秋風颳得厲害,眾人都穿著夾衣了,倒是他也只一件單衣上面又套一件又破又髒的短單衣,顯得十足的不堪。被人挾於腋下便使勁兒蹬著雙腳,光光的也不曾穿鞋,黑黑的腳板露出來,仔細看,還能見到一兩個趾頭連指甲都沒了,露出肉來。
這二人又是甚麼人?非要來寫個狀紙?
見那年輕人放下那個十來歲孩子,卻一把扯住他脖領,讓他動彈不得,另一隻手裡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果然是個趕路的。掌櫃的一聽來人要寫狀紙,心裡一緊,怕又是個鬧事的。只是不得趕緊著迎了上去,勉強笑道:“客官,本店要麼是打尖,要麼是住店,可不是專門寫狀紙的……”
那年輕人指著手裡掙扎的小孩,說得卻是一口十足的江西本地話:“適才在門外,我聽得這店裡有兩位都道是會寫狀紙,怎的就不能寫了?不過借貴店略坐坐罷了。且先上壺茶水來。”
掌櫃的同店裡一干客人,更是目瞪口呆這打官司的難不成都扎堆?今日是個官司日?怎的都鬧著要寫狀紙打官司?
文箐這時寫完,吹了吹末尾幾個字道:“大哥既要寫狀紙,不若便就著我研好的墨汁寫好了。”
那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