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再叫,堵了嘴!給你點兒藥!成天就找事,今日便打發了去!且把這幾日飯錢添補了回來。”
宋輥在那邊剛才還在笑,這回也不笑了,道:“賴兄,既然要賣 了,何必還與小孩一般計較。那屋裡要是臭翻了天,下午來人看,總不好賣 。我去放了他出來,且哄了他,再作計較。你喝著,我馬上來。”
翠娘那邊馬上阻止道:“好好地喝酒,你理他作甚。今日裡賣 了他去,我們便可一起了。你也就這點酒量,還以為你海量呢。”
賴二在那屋裡是極為熱情地挽留道:“宋兄,快快來。我看,宋兄不是酒量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人逢喜事嘛……”
“不行,賣 虧了,錢就又少了。總得將我們這酒錢添補回來。且等我給他開了門再來喝。”宋輥是堅持再堅持,“翠娘子,這麼捨不得,我這就馬上來陪你……且等我……”
似乎是旁邊的門“鐺”地開了,然後文箐這破門也被開啟了。
宋輥顯然有點醉的模樣,扶著門框,指了文箐道:“你,且快去給老子打碗水來,老子倒是渴了!快點!!”
宋輥語氣甚是著急,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急促地語氣命令文箐,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反正凶狠倒是聽不太出來,只覺得這人可能隨時要倒下去了。
文箐忙小跑著去打了水,端了碗過來,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發現宋輥一手掐了他自己另一手虎口。
待她遞過去,馬上要跑走的時候,卻被宋輥一把拽住手,很是用力。另一隻手接了水,彎下腰來作勢要喝,卻是輕聲道:“你們,今日小心。我著了道,只能……”
後面出來的是翠娘,見宋輥彎腰要倒的模樣,便喊道:“你費哪門子功夫與她?就她你也看上了?虧我等著陪你一起喝,既給他開完了門,你且快快來!”說著,就過來拖宋輥,還不忘惡狠狠地盯上文箐幾眼,那眼神是恨不得把文箐刺穿幾個洞來。
文箐再一次覺得這女人莫名其妙地妒意,又莫名其妙地如此恨自己,對方可真象一條逮誰咬誰的惡狗 。
宋輥猛灌完水,卻把破碗往院裡一摔,大聲罵道:“果然,如賴兄所言,這人不能對他好!居然給老子拿了一個破碗盛水,不是明顯看不起老子嗎?!去,老子就不信沒個好碗了,老子房裡還有一個!這就去找來。你,等著,再給老子打水來!”最後一下扔了碗的手差點兒就指到文箐臉上,另一保胳膊本來被翠娘給拉住,此時也突然甩了開去,怒火似乎尤其地大。
“喝酒就喝酒,你倒是喝起水來了。真是敗興!老孃還說你是個男人,卻沒想到是個孬貨!”翠娘又想扯了他過去。
“誰,誰說,老子是孬貨?!老子與他拼了。老子就是口渴,酒喝多了,火來了,難道要當著賴兄的面洩了?”宋輥狠狠地捏了翠娘臉一把。
“作死!果然是要醉了,手下勁這麼狠!把老孃捏死了,你到哪裡洩去?”翠娘又嬌起來,蹭啊蹭啊的。
宋輥這回卻沒有如往常那般急色,只是堅持被一個還不是女人的小女孩看輕了,一定要回屋裡去找碗重打碗水來,讓她賠罪。
翠娘便氣恨恨地也不拉他了,估計是此時拉也沒拉住,只死死地盯著文箐一眼罵:“小,盡會壞事!!”
這話卻點醒了處於雲裡霧裡文箐,想想宋輥剛才的確是極反常。難道,他們兩真的要謀了宋輥,宋輥證實了?
她這正琢磨著呢,臉上就被狠狠地掐了兩下,在巫婆爪子伸向自己小腰的時候,忙閃了一下。
“就你,成天找事。才多大年紀,就一臉狐媚子相,長大了還了得!再鬧,老孃掐死一個也清靜了。不是作死地叫著要喝水嗎?快去!”
“謝翠娘。真是渴了……”文箐這時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了,而且是狀況根本不能在她把握中,只求趕快逃開了去,拉了文簡柱子往柴房裡跑。
宋輥卻沒從他房間裡拿出碗來,而是一手擰了一個棍子,一手把破壺的水往臉上一澆,頭一甩,嘴裡狠狠地開罵道:“就是,就是!!可不就是狐媚眼嘛,騙了昨日騙今日,日日裡算計老子!”
那話就是一字一句地咬著牙吐出來的,要是這些字眼能有重量的話,估計是鋼釘一顆一顆地冒著火星兒。
突發事件,卻嚇得文箐當時腿都要軟了,幸虧已經尿過了,要不當場可能真要尿褲子了。
翠娘正倚著她與賴二住的門框上,眼睛只盯著文箐他們的柴房,恨恨地道:“可不是!今日便賣 了去!日後且有她受的。”回過頭來,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