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不能再吃這白虧了。
周夫人把這個題目推出來,便想考考文箐。文箐前世雖然也做過一些商業事務,可是都有兄姐們幫助,她只管落實便成。這第一項小考驗,總得想個法子來。便問:“這歸州的木工手藝如何?”
陳管事實話實說:“這些傢什做工,自不如蘇州的。”
文箐想李誠這麼熱忱的提出此事來,想來是一片熱心,可不能打擊了。便問他道:“既然大件的咱們怕不好脫手,不知可否有小件的?再說,這歸州山清水秀,叢林密佈,不知山貨如何?”
她這也是突然想到的,想想總不能左一個不成,右一個否決吧,這樣大家都沒盼頭了,可是不好。
陳管事聽得,眼前卻一亮:“小姐這主意真不錯。這夏末了,馬上秋天來了,這山貨很是好!便是多收些皮毛來,江南一帶都是缺的。既不貴,又不怕積貨,脫手也快。”
李誠想著小姐倒是比自己考慮周全,經這麼一點撥,自是如夢初醒,忙道:“這個,小姐說的極是。我這便再去看看。總能找到合適的。”
陳媽欣喜地道:“我看這個好。毛皮就是賣 不了,自家也能用上。咱們當時在成都買的,都沒了。眼見秋天來了,正是要用上的時候。”
周夫人一直在旁邊聽著,也不插嘴,這個時候點點頭,道:“那就煩陳管事同李誠一道去找找。”
私下裡,陳媽眉目間透露出喜色道:“夫人,小姐這第一件事,看來就辦得開門紅,我看她行事先不著急做決定,先問清了再想好,這倒是好的,同夫人真正一樣一樣的。”
周夫人已經是很滿意了,只是不想太表現出來,怕到時陳媽一轉話,讓文箐過於自負,便道:“也算是她機靈,能想到山貨。你到時教她認認毛皮,如何欣挑揀好壞。”
陳媽自然是信心十足地接過了這個擔子,似乎那些上好的毛皮堆在自己眼前一般。
沒幾天,兩個男人都摸了摸周邊情況,比較一下行情,發現確實比成都府要便宜多了。另外也說這裡獵戶多,皮毛甚便宜,才幾貫錢的也有,偶爾不到十貫也能挑個好的。
這樣,便算是定了進項。由李誠到周邊一帶收毛皮,順帶找木工手藝好的收些小木件。再由陳管事這頭全部在碼頭來處理,賣 於過路東行的商家,或者船戶。加上阿靜針線活兒沒得主產,眼看秋天來臨,不妨多做些出來。便是不穿,拿出去賣 ,也是值的。
文箐一直對古代的“中介”——牙人行當很是好奇,有了周夫人的“尚方寶劍”,便也問了。陳管事也說得全面。
明初重農抑商,所以非常限制牙人。最初,高祖時期,只設有官牙,管束嚴厲。《大明律》規定:“私充者,杖六十,所得牙錢入官。官牙埠頭容隱者,笞五十,革去。”關於牙行評估物價不平的懲處,《大明律》“私充牙行埠頭”條規定:“計所增減之價,坐贓論,人己者準竊盜論。”其他還有各項牙人的行事規矩,不得觸犯,否則有律可究。
成祖時期,私牙行方才漸露頭腳。但也是不按抽成,只是每次交易方可得些辛苦費,一趟好的買賣 約能得幾十文銅錢,少則幾文。可是私牙行的牙人也得在官府裡登記,個人不得私下裡接貨,否則也得追其罪。
文箐一一記在心底,原來牙行規矩森嚴,比現代的中介公司管理要嚴格得多。想來陳管事要是一月得三百貫鈔的話,想來必是嘴上功夫了得,辦事能讓人放心,方才能得如此多賞錢。
另外,想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健康最重要。可是古代也沒有專門女子鍛鍊身體的。既然守孝在身,也不能多去串門找鄰里玩,又怕多來往多了是非口角,但總不能老是囿於一室。
想著周大人在寺裡,一日便是花個幾文錢,僱輛驢車,到歸音寺山腳下,由阿靜陪了姨娘,阿素帶了文箐和文簡、栓子和豆子,四個每隔三日裡爬一趟山,祭拜了周大人。初一十五陳嫂也跟著去,替夫人去燒支香。
文箐為自己能想到這個主意,非常高興,因為這樣,全家都能鍛鍊身體了。最主要是悼祭的時候雖然悲傷,可是聽阿靜將家裡的事,一項一項在周大人靈前說得,便如一週總結一般,總能見到情況好轉,這多少也能沖淡大家的哀全傷情緒,告慰周大人在天之靈。
這樣一家子,既然有了進項,雖是少許,但多少都令大人們覺得生活也有所緩解。所有的人,一下子便似乎開展了新的生活,家裡上下都換了一種心情,不再沉重壓抑。
第五十五章 又見八卦——新婦小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