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質疑,卻沒說話。只是小趙師傅年輕些,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問道:“卷油煙?用在廚房裡?咱們家裡要是煙大了,就是使蒲扇扇幾下了得,或者就是敞開門放會兒……”
褚群解釋道:“我們小姐這是為食肆裡的廚子著想,炸的東西多,油煙大,天熱,要是旁邊有個大扇子扇一扇,豈不舒服?沒了煙,也能看清楚怎麼炒菜了。”
鐵匠竇道:“四小姐,你家食肆不是燒的那煤炭嗎?又不是柴禾,煙自然少……用得著這個嗎?”
古人對一個新鮮事物非常好奇,可是要想改變習慣,也不是立時就能讓他們接受得了的。文箐的目的,可不是簡單是排氣這個問題,而是另有妙用。只是現下不想說出來,畢竟也算是商業機密與策略,人多嘴雜,傳開了,自己這個秘密武器就沒啥子說頭了。
葛蔑匠琢磨開來,問道:“先莫那些,既然是四小姐吩咐要做的事,咱們做了便是。可是,四小姐,這個,怎麼能讓它轉起來?既用鐵片做起來,比這個花葉子大很多,那可不輕,象表少爺那般,用手是不可能搓得動的。”
文箐笑道:“是啊,所以我就想到了咱們的腳踩水車,那個不也是翻滾著的嗎?”
但是,古人的思維不是一下子就能轉化得了的。鐵匠竇認為這個與水筒車完全不是一回事。其實,文箐想的是:莫管水筒車或是排風扇,樣子確實是截然不同,但要解決動力源的問題,應該是可以用人力解決的,這才是關鍵。
最後,還是沈顓從“排氣扇”這個名詞上推敲,摸索,有了想法,卻不敢確認,小聲問道:“表妹,你這個是不是象三把扇子同時扇風一樣,將廚房的煙扇出去?”
文箐聽了他這話,雖不中,卻也不太遠,點了下頭,道:“可以這麼說。只是這個是同一個扇葉柄,這樣搖一個就等於搖三個,而三個湊到一起,就能將廚房房裡形成一股小風,排出油煙去。”
其他人還是沒法想象這個怎麼就能吸菸去,張大眼睛瞧著她,如乖學生等著老師釋疑一般。可惜文箐沒法與他們說這個氣流渦輪這些原理,耍賴道:“反正,我就是想做一個能將廚房裡的氣味吹到屋外去的這麼個東西。”
沈顓最後不知是突發奇想,還是被什麼擊中了,突然現帶驚喜,道:“有了”,等到文箐欣喜地看向他時,他卻又變得猶猶豫豫了,道:“我,興許我想錯了。”
褚群催道:“表少爺,您想到了什麼?如今我們可是一籌莫展,你且說說,到底如何能讓這個轉起來。”
沈顓心虛地偷瞧一眼表妹,文箐滿臉期待他能幫自己釋疑,當然也不敢確認,不過沈顓這人很少說話,說不定真有好法子。
沈顓結結巴巴地道:“這個,表妹說的,既然這三個葉子,只要,只要飛快,飛快轉起來,就能將菸捲走,”他越說越順了,“咱們就莫管怎麼就能將菸捲走這事了,只需解決如何能讓它轉起來。表妹說水筒車,我曾見過山邊有人家,就是用的牛拉著一個磨,這樣水筒車就轉得飛快,水便從河裡引了上來……表妹說,這個不用太大,那想來不用太大力,不需牛拉,就改成手搖,象,象咱們尋常人家中用的那個風扇車……”
他一口一句“表妹說”,顯然是極信服表妹,而這下子,倒是文箐聽得滿臉通紅。但是,“風扇車”,她倒是聽說過,可自適居中,有這個嗎?她問褚群。
褚群“哦”了一聲,道:“小姐,咱們家中自然沒有。可是,上回在二奶奶那宅子,我見得有一架,小姐沒見到?”
文箐搖了搖頭,好似沒什麼印象。沈顓道:“我家有,就是中秋節,文簡那次好奇秕穀還有小稻草怎麼能與穀子分開來,搖的那個。”
經他這一提醒,文箐恍然大悟,道:“哦,哦,曉得了;就是那個啊。還有一個謎語來著,叫什麼肚大勝鼓……”
鐵匠竇還以為什麼新鮮呢,一想到風扇車,便道:“唉,風扇車啊,這個容易啊。是不是,小趙師傅?”這是木匠的活兒。
小趙木匠當然曉得那是個什麼東西,可那是個小圓柱上立了三五片木板,手一搖,就有風,與周家四小姐說的這個不同啊。
鐵匠竇偃旗息鼓了,“那怎麼辦啊?四小姐這個用三個木片,這個形狀,能象風扇車一般,吹出去風?”他還在琢磨著這個為什麼能抽風呢。
文箐一想到風扇車,也來了個主意,道:“說得有理啊。就是風扇車,現在是立著的,上面倒進有秕穀的穀子,下面流出來實實的穀子,中間吹出去的是秕穀。咱們這要吹風,就是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