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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鋤,下面挖不動,沒想到手上起了水泡……”

華婧撇撇嘴道:“也就是說一個樹坑也沒挖成?那還不如沈頤呢。他鋤地還鋤了半畝呢。”

文箐有些臉紅,文簡在一旁聽到,替姐姐說話:“那年範彎沒來我家,姐姐也下地帶我種豆角,我家那豆角可全是姐姐種下的。我也用小秧鋤種了四棵,是吧?姐。”

姜氏拍打一下女兒,叫回屋裡道:“你莫到處尋你表妹的錯處,她這般小,哪來力氣做那些活。前兩日非要到地裡幫我澆水,憐惜我與你二嬸做得累,只趕緊讓嘉禾與範彎幫了忙。要不你姆媽這幾日腰還不知如何酸呢。”

華婧鼓嘴道:“她最後不也沒下地嗎?不過是口頭上客氣客氣,討些便宜,姆媽你倒是感動了。”

姜氏當然知曉文箐那些話是客氣話,不過聽在心頭,任誰都覺得舒坦。“好了好了,你就要嫁出去了,在這節骨眼上,你尋你表妹的錯,日後我與你爹百年後,你得罪了她便不想與你弟弟往來了?”

華婧聽得這話,立時只覺得對家的濃濃眷念湧上心頭,又酸又疼,眼淚便掉了下來。婚期一到,自己走出家門,就意味著與沈家兄弟姊妹又要生分好些,日後各自成家生子養孫,哪能如今日這般肝膽相照?

華婧見表妹其實一天也沒做什麼事,不過是圍著曾祖母聊天,陪姆媽做點小碎活,比如擇米中的砂粒,揀出壞菜葉,或者與華嫣聊著鋪子裡其他人都不懂的事,偶爾與自己提到嫁衣。一想到文箐送自己的絨衣那價格,華婧覺得接受表妹的禮物,就是被她收買,作為賀禮卻又不得不收下。她認為表妹最會偷懶,也最會賣弄嘴皮子,便一心想在出嫁前揭穿這個假象,或者讓表妹服個軟,莫再端著官小姐的架子。

而文簡在沈家中,與表兄弟相處日益親密,天天跟在沈恆吉後面看他漆傢俱,他對生漆也不過敏,於是對繪畫也漸上了心,與黑漆兒一道開始學作畫。後來加上栓子與華庭亦從杭州過來,那更是如魚得水,遊得歡暢。

文簡過了端午節去的北京,到八月初一歸家,而栓子陳實不被李氏所喜,文箐生怕他要同行又會鬧出什麼事來,便讓周德全跟隨文簡,將陳實派去杭州幫助李誠兼學習如何收布與收絨毛。如今文簡歸家了,恰好不日華婧要出嫁,陳媽那廂要回來過中秋,順道送賀禮,文箐便將陳實召回蘇州。

陳實便與文箐在院子一角談起了杭州收絨一事。不得不說,陳忠這人年青時如陳媽所言,有幾分面幾分呆,經了周夫人指點,於生意一行上了道,可陳實雖年幼,不過十二三歲,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隨李誠收布,見得一些事,便開始了琢磨。此時就與文箐說道:“杭州鄉下,植桑比蘇州要多,收布自是方便,只是收絨毛,卻是繁瑣。李大哥派的人在一圖上月是甲,下月則可能是乙,再隔上一月可能是丁,人頭不熟,收起來並不太好……”

陳實畢竟年幼,只見得這現象,隱約覺得有些不妥,卻不能道盡其中關竅,更不知如何解決。

文箐一聽,卻曉得出了什麼問題。“改天,我捎信去與他講,一個圖或幾個裡,都固定一人則便是了,省去了人來回奔波。沒想到栓子哥倒是明眼人一眼就瞅出不妥來。”

陳實受誇,紅了臉,別轉開頭,卻見到沈婧兩婧弟亦瞧著自己與小姐這處,忙藉口走開去。

文箐知他這是避嫌,沈家人多屋窄,四代同堂,談個事都沒地方,找個僻靜之處說幾句話,便給人一種另有陰私的感覺。她在心中嘆口氣,坦蕩蕩地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打招呼:“表姐,表哥。”

回頭,這事兒華婧便在姜氏面前提起來:“表妹這般大了,仍是不懂得避嫌。現下好在是親戚都沒來,雖然那陳實也是她家下人,只是若給不知情的人瞧見二人壁下說話,終歸不妥。”

姜氏旁的話都可以不信,只是,文箐當年女扮男裝,與一少年相處幾月,分別後再聚亦是“好友”,這事兒她不法接受,所以對於孫豪一事,她耿耿於懷。現下女兒一說這類似事件,姜氏皺了下眉,道:“你就莫亂說了。他既是下人,家中一些事自然需回稟你表妹,旁人知曉,也說得清楚。”

華婧卻提陳實與文箐可是年若相當,喝同一人奶長大,又日日同一屋簷下相處,不得不小心些。只差說一個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

齊氏無意中聽到,笑大侄女兒:“你這是草木皆兵。你表妹那般年紀,比你小好些歲,哪裡懂這些。他與她是奶兄弟姊妹,說幾句話,自是不打緊。”話是這麼說,齊氏還是好心地透過華嫣提醒了文箐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