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牽著個小女孩,正是戴梓與陳曦。
“樓小姐別來無恙。”
陳曦也蹦到她面前,道:“大姐姐,那些北牧人真的被打回去了哦,囡囡的家也尋回來了,只是……爹和娘都不在了,他們若是知道,應該也會高興吧?”
小女孩揚起臉,稚嫩中多了些與年齡不相符的情緒。
戴梓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道:“這丫頭與我頗為有緣,在下斗膽,還請樓小姐將她讓與我撫養。”
“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他笑著搖搖頭,並不回答,只是從袖子裡拿出來個做工粗糙的錦囊遞到她手上,“樓小姐忠義豪情,在下萬分敬佩,今特贈錦囊一枚,望危難之時能派上用場。”
樓之薇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他神神叨叨的模式,也不再奚落他,而是笑問:“如今天下安定,我還能遇到什麼危難?”
“在下自然也希望這枚錦囊永遠沒有派上用場的一天。”他文弱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之後,便帶著陳曦離去。
這人從來神出鬼沒,或許某天在某條街上,又會碰巧遇見一個呆裡呆氣的算命先生。
戴梓告別之後,齊苗就迎著人進去。
路上樓震關給她講了近來這些日子的戰績,說到興時還大笑兩聲,可見心情相當不錯。
眾人享受了片刻其樂融融的時光,樓震關便換了朝服進宮面聖。
他這一去,竟在宮中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後半夜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便宜爹的淫威震懾了某隻大灰狼,今晚他並沒有來翻她家的院牆。
是以這一覺樓之薇睡得格外舒坦,不過這舒坦只持續了半夜。
第二天天還沒亮,樓震關就親自來了她的院落,將正在睡覺的小懶貓拎了起來,美其名曰要帶她進宮領賞。
樓之薇一臉莫名,抬頭看了黑漆漆的天空,無語道:“爹,這個時辰,雞都還沒起來呢。”
“我們在朝為官的,那一天不是過的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昨兒個陛下特地說了,今日早朝要帶你一起去,聖意難違,快起來洗漱吧。”
“為何我也要去?”她一臉莫名。
“你既然也參與了西北之戰,陛下定是要問你些細節。不用緊張,到時候直說便是,有爹護著你。”樓震關拍了拍胸口,便吩咐丫鬟過來伺候她梳洗。
如今白虹呃手不能拿重物,樓之薇便不讓她動手,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提點新來的丫鬟們兩句。
待一切收拾妥帖,兩人才坐著馬車進宮。
到了長樂殿的時候,寅時還未到,天依舊沒亮,文武百官卻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三三兩兩的站著,與樓震關相熟的便主動過來打了招呼。
其中自然少不了杜青冥。
他話並不多,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原以為這小小的動作已經足夠表達他的關切之情,哪知道樓震關當即上來,熱情的在他胸口捶了兩拳。
“酸秀才,你不耿直啊,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就翻一個白眼就完事了?”
兩拳下去,杜青冥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他動了動喉嚨,才咬牙道:“我已經讓客雲告了長假去幫你,你還要如何?難道要我披掛上陣?”
“嘖,你就是太文弱了,是需要好好鍛鍊一下。”樓震關絲毫不以為意,還想再在他胸口捶上兩拳。
杜青冥只能黑著臉躲開,也不再說話,就這麼轉身走了。
樓之薇遠遠看著,默默為他點了一根蠟燭,順便心疼了下自家老爹的情商。
難怪他在朝中人緣向來不怎麼好,這是硬傷,不好治。
後來陸續又來了三兩個與他相熟的官員,他們都已聽說張子冀的情況,不由扼腕嘆息。
寅時一到,趙鈺就出來宣了文武百官進殿。
作為來走過場的樓之薇,自然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她大概真算得上是長樂宮的常客,這大殿上恐怕還沒有哪一個臣子之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來,況且還都是因為一些奇葩的理由。
殿上。
卓問天黃袍加身,龍威浩蕩。
作為一個眼神還不錯的人士,樓某人一眼就在百官的最前面找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卓錦書應該是昨日跟著樓震關的隊伍一起回來的,如今換了朝服,站在中間為首的位置,身旁依次是卓天琪與卓傾羽,唯獨不見某個大灰狼。
“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