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家,但是很少有人會用,或者說,很少有皇子們敢這樣跟皇帝說這個。
太子卻不在乎身份,反而跟自己這麼親近,這讓皇帝特別的高興,連帶著自己都自稱“老子”了。
這種粗俗的自稱出口之後,皇帝感覺還不錯,真跟自己是個普通人一樣,需要養活自己的小子。
晉公公讓送膳的人擺好了都退下,自己動手給皇帝和太子佈菜,這二位他伺候的時間長,知道都是什麼口味兒。
一桌子菜其實也沒什麼花樣兒,在宮中,皇帝用膳都是很有說法的,吃來吃去就那麼幾樣而已,只是今日多了一道烤羊腿,外焦裡嫩,香氣撲鼻,太子親手割了一塊最嫩的肉放到盤子裡端給皇帝:“父皇,您嚐嚐這個,這可是寒城有名的吃食,兒臣在寒城可沒少吃呢!”
皇帝吃了幾口,發覺這道烤羊腿果然好吃,沒有一般的羊肉腥羶味兒,肉質細膩多汁,肥瘦皆宜,微焦的邊兒上帶著些許煙火的味道。
“嗯,不錯!”皇帝對吃食不是那麼上心,畢竟吃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能讓皇帝說“不錯”二字,已經是難得的了。
不過聽太子提起寒城,皇帝就想到了那個說要來盛京朝拜進貢兼要回自己族人的那個騰勒部。
“騰勒部是今日進京吧?”皇帝擦了擦嘴巴,問了太子一句。
“是,父皇,今日進京,禮部安排住進了番邦別院,還派了禮儀官員去教導禮儀。”太子微不可查的揚了揚嘴角,今日這道烤羊腿,上的不錯!
“嗯,這個騰勒部倒是識時務,知道來朝貢了!以往可沒見從草原上有人來朝拜。”皇帝對第一個來自草原部落的使節團,很是得意,畢竟以往歷代帝王都沒有讓草原狼群們臣服過,只有對戰,只有嚴防死守,而他這一代,則是將草原狼們逼的不得不來朝拜進貢!
“來朝拜也是有原因的額,若非當日咱們大捷,端了他們的老巢,他們想必還得拖兩年才能來盛京城覲見父皇呢!”太子對此事知之甚詳,就等著皇帝問話了。
“聽說了,朝臣們對此事也各執一詞,太子,你怎麼看?”皇帝也知道放是放不得的,可是這些俘虜的數量太巨大,全殺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殺你還得養活著,這會好不容易有人來要了,皇帝就想著趕緊處理掉算了,省的天天上朝議論這件事情。
“要兒臣來看啊,這放是不可能的,做什麼都要有個代價,他們擾亂我寒城邊關數載,就因為他們失敗了,裝可憐就放人?哪裡有這種好事兒!”太子等的就是皇帝的這句話呢,皇帝一問他就說了:“先不說別的,放了回去若日後再起戰爭,這個責任誰來擔?到時候天下人會如何說父皇呢?日後的史記上要如何記載?後人會怎麼評論父皇的生平?”太子是怎麼嚴重怎麼說,他身為儲君多年,自然知道皇帝最在乎的是什麼。
“是啊,放不得,可是別的番邦使節可都看著呢,那些屬國們也對此事十分關注,放不得也殺不得,難道要養活他們一輩子麼?”皇帝也煩心,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愛惜羽毛,在乎名聲,更在乎身後事。
一輩子的兢兢業業,守住了祖宗們的基業,他不求開疆拓土,但求能流芳百世就可以了。
“父皇是怕朝臣們說父皇殺業太重,也是忌諱那悠悠眾口,兒臣明白父皇的顧慮。”太子十分體貼的給皇帝盛了一碗清湯。
“還是你知道父皇的心啊!”這個時候有個人知道自己的心事,的確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父皇,請恕兒臣逾越,若是父皇想丟出這個燙手的山芋也不是不行,關鍵是看父皇的意思。”太子放下了湯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嗯?你有辦法?”皇帝看著太子:“若有辦法就說,跟父皇也藏著掖著的啦?”
“兒臣這個辦法啊,其實也不算是個辦法,這俘虜不是莫將軍擒來的麼?那按軍中的慣例,這俘虜的處置許可權,可是人家莫將軍的,父皇若是為難,不如將問題推給莫天涵將軍!”太子認真道:“兒臣可是聽說了,莫將軍聽說朝中有人建議返還屬於他的俘虜,可是發了好大的火呢,還說若是返還,他必不同意!”
“莫天涵?”皇帝皺眉:“可是當初……。”
“父皇,當初人家莫將軍可沒說不要俘虜啊!”太子提醒皇帝:“人家一沒立字據,二沒親口說,這俘虜該歸誰來處理,就看父皇您怎麼想的了。”太子優雅的用著御膳,就看皇帝的臉上一會兒發青一會兒發紅,又一會兒哭笑不得的變臉。
當初一廂情願的接手了這些俘虜,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