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琛幾個大步終於將人趕上了,看著四周沒人這才將她的衣袖輕輕地拉了拉,嘴角咧開,笑容乖順柔和:“嬌嬌,我剛剛在後面喊你呢!”
齊靜沅瞪了他一眼,轉了個身子不去看他,嘴角緊繃得厲害了。
“你怎麼了?生氣了?剛剛賽馬不是贏了嗎?”燕雲琛腆著臉再次轉到了她身前,撲閃著纖長的美睫在她眼前不斷晃盪。
齊靜沅抬手將他的臉推開,卻冷不防被他的雙手給緊緊抓住。
“燕雲琛,放開!”齊靜沅下意識地要將手抽出來,卻發現他握得極緊。
燕雲琛抿著嘴搖了搖頭,語氣極其低落:“嬌嬌,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
齊靜沅鼻間發出一聲重哼,鼓著嘴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起來:“燕雲琛,誰讓你就站在那給別人欺負的?你沒有脾氣是不是?那個女人罵你你不會教訓她啊?還有以前那些老頭子、老混蛋一個個地不把你放在眼裡你幹嘛要忍氣吞聲啊?我討厭你這樣你知不知道?”
齊靜沅罵到後來越來越激動,可莫名地心裡卻又湧出了一股委屈的感覺。她知道,她不是因為自己委屈,是在替眼前的這個男人委屈。那些難聽的話,就是她這個旁觀者都聽得火冒三丈,更何況燕雲琛自己。可是齊靜沅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一再退讓?
看著她這副炸毛的樣子,燕雲琛忽然笑出了聲來,綻開了滿片的光華。
“你有病是不是?”齊靜沅撇開臉不去看他醉人的笑顏,低聲咕噥了一句,“罵你你還笑……”
第一次,燕雲琛在她面前端起了態度,嚴肅了起來。
他將齊靜沅的手放開,柔聲問道:“像你今天這樣教訓了容可心一頓,她在心裡就不會覺得我是草包了嗎?”
“我……她……”齊靜沅抬眸看向他,答不上來。
自然不可能!她看得清楚,容可心那種人就是屬於死不悔改的。就算是嘴上不敢說了,心裡的想法肯定不會變。
燕雲琛彎了彎嘴角,繼續道:“她不會,同理那些老頭子、老混蛋也不會。除非有一天我不是‘草包’了,否則就算我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也改變不了他們心裡的想法。”
“可是……”齊靜沅猶豫,最終還是低低地開口了,“至少能讓他們知道好歹、得到教訓,免得誰都能來踩你一腳。”
“你很關心我、很在意我?”
“自然了,你是我朋友,是我罩著的人!”
燕雲琛微垂的眸子黯了黯,轉過身去,淡淡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的,就算他們將我說得再差,也傷不到我。而等到我大放異彩的那天,他們就會自動閉嘴甚至後悔曾經薄待過我。”
齊靜沅無意識地將腰間的玉佩繞在指間把玩,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刻意放縱自己的名聲變得那麼差呢?是為了隱忍下來,厚積薄發拿到北燕的皇位嗎?”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相反對於這些朝政敏感之事多多少少有一些瞭解。她和燕雲琛談不上有多熟稔,但至少有幾分瞭解,他絕對不是像外界傳言得那樣一無是處。那麼齊靜沅對於他偽裝的目的,只能想到一個,就是為了坐山觀虎鬥,最後坐得漁翁之利。
燕雲琛轉過了身來,笑著挑眉:“那麼看重我?覺得我是有那種宏圖大志的人?”
齊靜沅被他的揶揄目光看得極為不自在,往後退了幾步,撇嘴道:“不說就算了,裝什麼神秘!”
燕雲琛聞言笑得更加燦爛:“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對皇位沒有任何興趣。外人多看到表面的光鮮,可但凡坐上去的人,所要拋棄和失去的東西,有幾個人能真正看得懂呢?”
他走上前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嬌嬌,你自小長在定王府這種夫妻恩愛、兄弟和睦的環境下,不知道有些人、有些地方是必須要靠著偽裝才能活下來。即便你曾經看過這些事情,但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永遠無法體會到其中的感覺。有很多原因,我現在不便於和你說,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和你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等你愛上我、嫁了我之後,我就不用怕再唐突了你,會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訴你,讓你知道你這顆散發著活力與光芒的小太陽是怎樣照亮了一顆曾經黑暗的心。因為你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已經完全改變了初衷,慢慢變為了只想能夠配上你,在任何時候都能夠與你並肩而立。
他璀璨的眸子裡散發出的星光彷彿傳遞了一種與往常不同的資訊,那認真的神色、輕抿的薄唇,以一種無聲的態度在像她轉達著一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