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清這一出的確是有為齊麗嘉出頭討回公道之意,更重要的是今天齊麗嘉在花轎中失蹤又於獻王府中被找到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雖然她什麼都沒做,可眾口鑠金,獻王妃若是上門也可避免日後那些不必要的流言。
當然,以獻王妃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同意此事,她本就性格火爆又沒什麼腦子,就差直接當著楚彥的面再度鬧起來了。
不過懿貴妃卻是出乎意料地同意了下來。
葉卿清覺得,這個懿貴妃腦子聰明也夠識時務,只是命不好,攤上了楚天宏那麼個才智平庸的兒子,如今還英年早逝。
其實,這個時候懿貴妃也已經接受了齊麗嘉並不是兇手這個現實。
一開始,她本就是因喪子之痛才會迷失心智、看事情浮於表面,可齊子皓的一番話讓她頓時幡然醒悟。
想了想,這一切矛頭都指向齊麗嘉未免進行得太過順利、太過合理,順理成章地連她都差點被騙了過去。
她意識到自己也是被當成了別人手裡的一杆槍,之所以向葉卿清示好,便是因為她偏不想讓背後那人如意。
並且,說不定之後要為宏兒報仇,還會有求到這個定王妃的地方。
所以,此時屈尊一下沒什麼不可的。為了宏兒,她什麼都能做!
若是讓她知道了兇手是誰,就算傾盡全族之力她也要將那人千刀萬剮,以慰她的宏兒在天之靈。
楚彥只覺得此刻身子難受之極,又不想被人看出端倪,巴不得這些人趕快離開。
是以,看到懿貴妃與葉卿清達成了一致,便馬上揮手示意他們全都退了下去。
齊子皓微微看了楚彥一眼,眼裡波譎漸起,卻未置一言。
眾人都離開後,夏公公這才依著楚彥的吩咐將參湯端了進來。
每日一碗參湯這個習慣,楚彥已經維持了有二十多年。
只是,這往常一天一碗即可,但最近的需求量卻陡然倍增。
大約半年前開始,他就時常感覺渾身無力,也經常發熱受涼,偶爾還會覺得身體裡似有蟲子在爬咬啃噬。
初開始還沒覺得有些什麼,可近半個月卻覺得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似乎只有喝過參湯之後這些痛楚才會消失,而且會立馬精神百倍。
楚彥心中有些疑慮可此時還是並未深究,反正當年調配這幅參湯的老太醫就曾說過這本就是藥膳,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離開御書房後,齊麗嘉上前對著楚天鳴微微行了一禮,為著今日楚天鳴在楚彥面前對她的維護。
楚天鳴微微點頭示意,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他幫齊麗嘉只是以為名義上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且他也不可能拋掉東齊這個盟友。至少,楚天鳴自己認為應該是這個原因。
他與齊子皓並沒有說起婚事的後續,但兩人心底都有默契。從齊麗嘉離開東齊、踏上南楚的那一刻,她若想要以齊麗嘉這個身份活著,那便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做楚天鳴的妻子,南楚未來的皇后。
回驛館的路上,齊子皓倚在大靠枕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撫弄著窩在他懷裡的小丫頭,目光沉沉,似要透過馬車壁射向遠方:“恐怕,咱們還得在這兒多留一段時間。”
葉卿清抬起身,一雙翦水秋瞳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楚天宏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齊子皓將她伸出長臂將她又壓了回去,讓她的腦袋倚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勾起她胸前的一縷秀髮,這才緩緩的開口道:“若是知道,這會兒就配合著楚天鳴將那背後搗鬼之人拿下了。只不過,今日楚天宏的那些心腹侍衛中,沒有人能趁亂不知不覺地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將人偷走。所以……”
“所以,帶走長樂的人並不是楚天宏的近侍,很可能是他身邊某個人給他安排的。然後他也可能是受了那人的蠱惑,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只是,想必他也沒有想到那蠱惑他之人利用完他之後還將他給殺了。”葉卿清自然而然地就接著齊子皓的話說了下去。
“既然楚天宏背後還有人,你剛剛為何不說出來?”葉卿清不解。
齊子皓輕笑一聲,把玩著她秀髮的那隻手也漸漸地移到了她背後,隔著一層薄薄的外裳就摩挲了起來:“人家家裡的事情,咱們何必管這麼多?既然爺看出來了,楚天鳴自然也會猜到。雖然咱們此行確實是為了結個同盟,可要是那等子沒用的,結他作甚?”
楚天鳴若是連這些事情都看不透,也別談做什麼一國之主了!
雖是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