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彩聽了嘟起紅唇:“春彩素知姐姐端莊,但男婚女嫁,自是人生大事,又豈能隨意說笑呢?再說,這些事情是我和宇哥哥昨日便已商議好了的,宇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齊楓宇放下茶盞,紅著臉向春曉和陳松朗說道:“春彩說得不錯,我們已經說好,明日便動身去梅林鎮接紅寶,我本來想著在那裡成親,但春彩說,不如與你們在此一道操辦……”
春曉聞言低頭思忖,陳松朗起身走到近前,握住她的雙手,柔聲說道:“春曉,咱們四人如此有緣,無論是哪家先辦事,另一家總要跟著忙碌,若讓我說,一起操辦,省錢省力,也免得那些親友來回奔波,確是美事一樁,你竟覺得不好麼?”
聽他如此一說,又見春彩和齊楓宇皆是滿眼期待之色,春曉只得輕笑點頭:“好啦,你們一個個牙尖嘴利,我就依了你們便是……”
第一百零七章七 終成眷屬
說起返鄉接紅寶一事,四人約定一同行動,待到了松福鎮上,齊楓宇和春彩自去梅林鎮報喜,陳松朗與春曉則先去拜壽,隨後趕往梅林鎮與他們會合,大事已定,眾人又傾談說笑,直到午後方散。
午睡起來,春曉和陳松朗便忙著打點,採買了壽禮和其他禮物,一同去武館看了春華,回來後又選定了陳龍陳虎和音羽喜琴隨同返鄉,此後陳龍陳虎自去籌備車馬,音羽也領著喜琴收拾包袱細軟。
第二日一早,三輛寬敞的馬車便從陳家出發,去城郊宅子接上齊楓宇和春彩,直奔松福鎮而去。
春曉和春彩本來分乘兩輛馬車,途中她幾次停下給衛兒餵奶,春彩興興頭頭,非要跟著觀看,後來便索性坐到了一處。
重返故地,姐妹二人從車窗不時向外張望,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不免有些悵然。
陳松朗和齊楓宇見了,分別攬過愛人,軟語安慰,春曉姐妹這才慢慢迴轉過來。
春曉一路小心翼翼,極少說話,途經一片荒郊密林,更是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春彩卻忽然叫道:“咦?姐姐,你便是在此處被宇哥哥劫走的吧?”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都變了臉色,陳松朗更是牙關緊咬,將臉轉向一邊。
春曉見狀暗暗叫苦,春彩卻仍不知足,向齊楓宇大聲問道:“一直忘了問你,你當日如何會看中了姐姐?後來又為何將她放回來了呢?”
齊楓宇看出陳松朗氣惱,更是急得紅頭漲臉,思前想後別無他法,只得實話實說:“看中春曉姑娘的並不是我,而是紅寶。紅寶有次路過河邊,剛巧春曉在那裡洗衣,見他擦破了膝蓋,便取出手帕,為他清洗了傷口,紅寶回來之後,便日日嚷著要她來當自己的孃親……”
看看春曉臉色,他又接著說道:“後來,我帶兄弟擄了春曉上山,紅寶又說她並非自己從前所想,因此,因此我就又送她回來了……”
春彩聽了嘻嘻笑道:“宇哥哥,你待會兒可要仔細看好紅寶,免得陳公子氣得狠了,上去扒了他的皮……”
被他們兩個這樣一鬧,陳松朗反而不好發作,兼之春曉坐得更近些,輕輕倚上他的肩膀,大有撫慰之意,也只得勉強笑道:“如此說來,我還要好生感謝紅寶才是,若非他當日罷手,我又哪來的這許多福分呢?”
偏偏春彩玩心大起,纏著齊楓宇說道:“那日你送春曉姐姐回來,可是二人共乘一馬?我不管,待會兒去梅林鎮時,我也要你騎馬帶著我……”
眼見陳松朗頭上青筋直蹦,春曉只得低聲求饒:“小姑奶奶,你若愛玩,待回到京城,姐姐尚有多少工夫陪你,現下且消停些罷。”
談笑之間,他們已經進了松福鎮地界,在春彩的堅持下,齊楓宇只得解下一匹馬兒,上馬之後,將她小心護在懷中,徑直向梅林鎮而去。
望著二人遠去,春曉不覺抿嘴輕笑:“從前有個紅寶,現下又多了春彩,齊大哥以後的日子可有的捱了……”
陳松朗卻板起面孔,一本正經地答道:“若讓我說,他便是多吃些苦頭也是應當,若不是他從前多事將你擄走,咱們現下怎麼也有一兒一女環繞膝下了,又何必受後來那些苦楚呢。好在老天垂憐,當日尚有個春華吊著我的性命,否則意冷心灰、一心求死,如今哪有命在?”
他這話雖是玩笑,春曉卻聽得陣陣後怕,登時淚水漣漣,陳松朗見狀不免慌了手腳,一邊為她拭淚,一邊後悔說道:“都是我不好,隨口說這些胡話來惹你難過,春曉,你快莫要再哭了吧……”
兩人正相擁低語,大門開處,桂嬤嬤和一名老家僕歡天喜地地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