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王媽媽抬起手,用袖口輕輕地將額頭上的冷汗拭掉,“老奴見識短淺,不知大人們用這些細眼魚網有何用!”
晏安之停下手裡敲打桌面的動作,而是將放在一邊已經涼了的茶盞拿起。輕輕地啜了一口茶。
這是羅十二最喜歡的茉莉花茶。
只是。因為已經入秋了,本來滾燙的茶水,也變的十分冰冷。
茶水冰涼,晏安之卻沒有皺一下眉頭。
他將茶水放下後。才道。“在戰場上。若是有人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成為逃兵,便會被抓回來!他們背叛了大燕。是該受到懲罰的!可輕而易舉的殺了他們,反而是成全了他們……畢竟,死了,便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可若是不殺他們,又怎麼能以儆效尤呢?”
王媽媽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那麼,該如何?”
等她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王媽媽嚇的趕緊捂住了嘴,不敢繼續說話。
晏安之冷冷一笑,聲音平靜地沒有一絲感情,“被抓回來的逃兵,會被脫光衣服,捆在柱子上!再用細眼魚網罩住他們的全身,慢慢地收緊魚網之後,使遍身肉凸出於網眼之外!然後,再讓人將漁網裡露出來的肉,一塊又一塊的切下來!當然,不會切的太大!”
晏安之說到這裡,將手抬起來,指著大拇指的指甲說,“大概,就這麼大!半個時辰割一次,每一次都只割十六刀!若是身子不好的,大概扛不住一天,但是我也見過身子極好的,被割了兩千多刀,還能喊疼……到最後,身上的肉都快沒了,但是氣息未絕,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說的極慢,一直給站在他身前的幾個婆子,述說那個場景。
很快,站在離王媽媽身邊的那位,便嚇的癱軟了身子。
她的眼裡全是慌亂和恐懼……
王媽媽更是嚇的渾身哆嗦,她知道如今的晏安之已經可以進入沈家軍營了!而她們這些下人,若是被這樣對待,也是不會被人知道的!
“這是怎麼了?”晏安之看著癱軟的那位,依舊笑著,“各位媽媽們,身子都極好的,不必怕這些!”
說完,他從袖口裡拿出一柄匕首,將匕首從刀鞘裡拔了出來。
這把匕首做工極其精巧,在刀鞘上還鑲嵌著一顆紅色的玉石!這顆玉石,宛如被血液染紅了一般,奪目極了。
燭火下,匕首顯得十分的鋒利。
晏安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王媽媽身邊,“昨兒我得了一把匕首,也不知道鋒利不鋒利!王媽媽,你讓我試試?”
王媽媽嚇的跪在地上,“安之少爺饒命,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
“是嗎?”晏安之伸出手,將王媽媽頭上盤發的簪子拔掉!
王媽媽髮髻瞬間凌亂了起來,有些泛白的髮絲,垂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眼前白光一閃,自己的髮絲便落在了地上。
她看著地上的髮絲,嚇的臉都青了。
晏安之手裡的匕首,幾乎是削鐵如泥,而何況是這一些髮絲!
這是晏安之生辰的時候,晏錦送他的禮物。
晏錦送了他兩柄一模一樣的匕首,刀鞘完全相似。一把裡面是從未開過刃的刀鋒,一把便是他手裡這把,鋒利無比。
從前,他的身上幾乎都會帶著那柄未開過刀刃的匕首。因為那把匕首可以用來賞玩,也會不會傷到人!畢竟,刀鋒太過於鈍了,連果子都切不開!
可不知為何,今兒他從尚武院出來的時候,卻想著該將沒有開過刃的匕首放回去了。
只有鋒利的匕首,才可以傷人。
晏安之看著手裡的匕首,淡淡地笑了笑。
或許從一開始,晏錦便知道他有朝一日會用上這把匕首。所以才會給他準備了兩把!而且,方才晏錦說,他已經並非是昔日的他了,現在的他就好似翱翔在空中的鷹。
晏安之眯了眯眼,想起了沈硯山身邊的那兩隻海東青。
那兩隻小東西,看著無害,但是實際上,連沈蒼蒼養的那些毒蛇,在見到這兩隻海東青的時候,就好似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紛紛像是逃命一般。迅速地躲避了起來。
而且,不止是沈蒼蒼養的毒蛇……
連軍營裡那幾匹野性難馴的馬匹,在看到沈硯山帶著海東青出現的時候,它們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烈性難馴。
晏安之將匕首放在眼前晃了晃。冷冷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