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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不想讓李榭在這個關頭上觸怒了李冠,像前幾日的李樓一般,傷還未好全,就被扔上了戰場。

只是她為了防止被人做了筏子而壓低的嗓音,在李榭看見就像是低下了身段在殷切的求情一般。

再想到她上次在書房裡對著自己惡聲惡氣的話,李榭手下一動,已是把馬鞭換到了未被她牽制住的左手,眨眼之間就又抽了幾鞭下去,上前幾步就將已被打懵了的元典一腳踹下來還結著細冰的湖面。

“阿兄!”靜好簡直不能相信他在清楚了元典的身份之後還做出這般衝動且不顧後果的行為,“那是阿父請來的貴客,你這般相待,到時要如何和阿父解釋?”

“我怎麼解釋不干你的事!”李榭回過身來,伸手掰開她握住他手臂的手,充血通紅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她手腕上的淤青,停頓了一下放緩力道,抬了眼眸直直地盯著她,一字一頓說得甚是清晰。

“便是被打死,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別人碰上分毫。”

“你是誰的人,最好自己記清楚。”他嘶啞的音調還帶著幾分狠辣,上挑的鳳眼死死地盯住了她,“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不要以為吵架翻了臉,你就會有安生日子好過。”

他對著靜好笑了下,半是狠絕半是柔情。

“我還沒答應。”

唯一的子嗣大冬天的被打了,還被扔到了結著冰的湖水中,縱使濟王爺平時再如何的懦弱,這次也忍不住告到元懷帝的面前,領了令旨讓李榭受了三十杖刑,被送回府時背後一片的血肉模糊。

靜好聽聞了訊息匆匆趕去時正好遇見了出來的郤夫人,她哭得雙目紅腫,連一向溫婉的聲音也有些暗啞。

“明明是那世子不知禮數對靜兒魯莽在先,今上都要看在榭兒的軍功上不計較了,你阿父卻偏偏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硬生生就逼著你阿兄受了這三十仗,還說什麼不打不能安民心,我看他就是看你阿兄不順眼……”

靜好安撫了一番郤夫人,把她送回去囑咐了一番才回到崎苑,一片黑暗中只有書房還透著一點燈火,她在門口微微一愣後還是抬腳進去了。

李榭仍舊是坐在桌案前看書,身上只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裡衣,腳邊放著正旺的炭盆,聽到進門來的腳步聲,連眼睫都沒有抬一下。

靜好走近了一把拿掉他手裡的書,“兄長既是傷重,不好好躺著養傷,坐在這裡費神作甚?”

“躺著養傷?你這是巴不得我早死是吧?”李榭難得地仰頭看著她,嘴角的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無所謂,“也對,之前能當我是個寶,不過就是想提拔了我,給自己找個能依仗的,如今不需要了,自然也就能拋棄到身後,死活也不用再論了。”

他看著靜好,語調全是諷刺,“現在能來看我,看來我也要感謝一下四姑娘的宅心仁厚了。否則就是沒聽清我好心告訴了你的那些話,竟然無知到來關心一個註定不會對你以德報德的人。”

“阿兄就非要這般說話嗎?”

靜好甩手把書扔到了桌案上,“阿兄只覺得是我見異思遷,可阿兄從頭至尾,可曾給我過一點信任?你做事的緣由是何?目的是甚?我只能憑著自己猜測,甚至你能面不改色地將人置之於死地,我就算心再大,也得擔心自己變為阿兄手下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吧?”

“棋子?”李榭摸了下左手的手心,“我若是能為一顆棋子做到這種地步,那這盤棋不下也罷。”

“所以,不將我當成是棋子的話,阿兄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靜好站直了身體,就像是第一次和他談判時所做的一般,率先就擺出了自己的籌碼,“若是阿兄能據實以告,我也能答應阿兄提出的要求,在所能達到的範圍內,一切依阿兄所言。”

李榭垂了下眸子,掩住其中驟然亮起的色彩,“一切依我所言?包括再也沒有今日這般的牽扯?”

他猝然伸手拽住靜好,硬扯著她低下身來和他的視線持平,“不要裝作聽不懂我的話,我知道你根本不知看上去一般的幼小,你明白我的意思,也明白我需要你做到什麼地步,這是和整個時代都相悖的情感,我需要原原本本,沒有一絲雜質,不會背叛,更不會利用。”

靜好整了整被他扯皺了的衣袖,跪坐在桌案的對面,盈盈的眸子也毫不避諱地看著他,“這要看阿兄如今怎麼做,之後又怎麼做。”

李榭沉默著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就低笑了一聲,展開左手掌心湊到唇邊輕輕一吻,一雙鳳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知道你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