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人不在。
剛洗漱完,郤夫人身邊的嬤嬤就快步走了進來,彎腰行了禮,“大婦令奴給女郎送了朝食,說是今日事多,女郎就不必去請安了。”
她停頓了下,“大婦還囑咐了,說是讓女郎近幾日都不要在府中走動,有事吩咐奴婢們就行。”
靜好點頭,只在低頭時掩住了眸中的深色。
她剛才想起來,李樟在後來謀害李榭時曾出過大力,照理是不該怎麼早死的,但看現在這個動靜,人基本就不好到了只能拖幾日的地步。
為什麼突然改變了?
她又握了下袖中的東西,徹底撤去了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
能如此做,又會如此做的人,怕是也只有這麼一個了。
他真的是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甚至提前就動手害死了之前謀害過他的田逢和李樟,那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直接將他置之於死地的嫡長子李樓和假裝深愛著他的驪姬。
難怪一開口就指責她的背叛。
心下有了計較,靜好反而鬆了一口氣,至少眼前未知的迷惘已經散去,她所要做的,就是儘快根據著改變了情況制定出合適的方法,成功幫助他登上帝位,平定亂世。
。
靜好在房間裡呆了五天,在初五的時候才得到了李樟死了的訊息,傳來訊息的婢女看著她的神色,低了音調解釋了一句,“是三公子請來的大夫,一直吊著二公子的命。”
李榭請了大夫吊住李樟的命?
還不如說是為了讓他再被折磨得更慘一點吧。
靜好看了眼明顯還有話要說的婢女,“還有什麼?”
“二公子中間清醒過一段時間,說他是被暗算的,有人在他喝的酒裡下了藥,大公子聽了之後就去燒了宜歡居,回來後被郎主杖責了四十仗,是三公子求了情才減半了的,大婦就有些不高興。”
郤夫人好歹也在後宅中混了多年,即使是不高興,也不會擺在臉上,靜好去陪著說了幾句,回來時轉身就進了崎苑的書房。
李榭正拿著書冊,看見進來的人是她之後又重新低了頭,食指在桌案上扣了兩下。
靜好忍著氣遞了茶盞,卻只放在了桌案上,沒有遞到他手邊,“阿兄怎麼會幫二兄請了大夫,還為大兄在阿父面前求情?”
李榭挑眉看了眼她,“為何不可?父親不想讓二兄死在開年初三前,而我剛好認識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至於大兄,”他慢條斯理地吐著字,“父親一直教導我們兄友弟恭,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目光在靜好臉上掠過,突然就展開了左手的手掌,另一隻手在上面緩緩地磨搓著手心,動作纏綿又細緻,“奇怪的是靜兒吧,幫兄長哪有什麼必須不可的緣由?”
靜好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那阿兄之前告訴我,本來昊城一戰,該死的人比如今死的更多……”
“哦,那個啊,”李榭完全一副才想起的模樣,“不過是黃粱一夢,我只不過是氣不過靜兒為了那些人和我翻臉才在氣急下脫口而出,靜兒又怎能當真?”
他伸手摸了下靜好的頭髮,臉上的神情完全就是“你怎麼會把玩笑話當真呢?”的煩惱。
“而且,關於這件事,我不是已經和靜兒致歉了嗎?靜兒何必一直拽著不放。”他伸手端了茶盞湊到唇邊,“靜兒如此計較,生氣的該是我了,靜兒還是想想該如何致歉吧。”
手裡的茶盞剛一揭蓋就冒出了嫋嫋的熱氣,李榭皺了眉頭重重把它放回到桌案上,相當不悅地敲了敲桌案吸引她的注意力,語調中都是不虞。
“太燙。”
靜好猝然站起身,動作間帶翻了那盞茶,茶盞直接碎在了地上,濺起的茶水濺上了李榭的衣襬。
鳳眸裡瞬間沾上了濃郁的戾氣。
靜好站直了身體,和他一貫用的姿勢居高臨下地造成壓迫,“既然茶水太燙,兄長自己等著它變涼便可,靜兒就不奉陪了。”
她走到門口開啟門,回身看著坐在書房中的李榭,“再順便提醒兄長一句,下次莫再醉酒了,連衣裳上的酒漬都被當成傷口,這腦子實在不像是兄長該有的。”
☆、第52章 亂世梟雄(10)
“靜兒最近又和你三兄鬧矛盾了?”
靜好抬頭看向說話的李冠,確定他臉上沒有一絲不虞後才點了點頭,“阿兄不講道理。”
李冠笑了兩聲,放下筆換了本疏報,“榭兒可比你要講道理,以前性子看著陰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