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條出雛龍吞分食了王氣!這天下……輪不到你了!”
一向好說話,也任由於吉撒潑的袁紹眼神卻突然一變,他猛的半彎起身一把拽住于吉的衣襟,緊接著迅速抽出腰間佩劍狠狠就往龜殼上劈去。
只聽巨大一聲響動,導致剛到達集市的馬車周圍紛紛引來側目。
駕車的田豐停了停動作,緊接著卻又像沒事人一般揮了下韁繩。
馬車內,袁紹面無表情的推開于吉,又一次坐下:“于吉。你覺得是人這一生,是宿命重要些,還是實力重要些。別再和我說那些玄乎的東西,如果你真的那麼信命,也不會逆天而行來輔佐我了。”
于吉張了張嘴,卻沒出聲,眼睛中紅了起來。
最初的時候,他的‘冤家’賈詡不知受了誰的蠱惑,背棄了師門的訓誡,背棄了劉氏的王朝,去往了那個西涼之地,輔佐一名叫董卓的男子。
他一生學道,自認為窺探天機,於是覺得天下眾人都十分可笑起來。同是參悟天機的人,難免有些惺惺相惜,卻偏偏,那個該死的賈詡一臉自負的對他道:“我是謀士,而非道士。終有一日,我會站在自己認定的君王身邊。”
自己認定的君王?
真是可笑。凡是皆由天定。上天既然讓劉氏血脈留有一絲龍氣,王位就註定是劉家的。
結果……他又遇到了袁紹。
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袁紹就身著這樣一身富貴非凡的紫衣,似胸懷天下:“我要的是千古留名。我要的,是我的榮耀不再因為袁這個姓氏。”
明明擁有的氣度、才華、人緣,都不是等閒之輩。卻被“庶出”的身份所捆綁。
像是在賭氣,又像是自幼與賈詡的比賽一樣,他對袁紹說:“不,我不但要助你千古留名,更要讓你成為帝王!”
多麼狂妄的話。
袁紹卻沒與他計較,反倒是一笑道:“那便先在此謝過了。”
漫漫的時光中,不知不覺中,在沒有賈詡的歲月中,他和袁紹漸漸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他一心為他,他卻始終為女子所羈絆。
“起來吧。”袁紹依舊坐著,卻已對於吉伸出了手。
于吉哼哼唧唧的藉著袁紹的力氣坐起了身:“我要見一見曹操和丁不念。”
“不念?”
“沒錯。”于吉深邃的眼中,讓袁紹有些看不透。
“這一次黃巾黨雖大敗,我卻從中聽到了不少有趣的傳聞。都是關於你那位心心相念的女子的哦。想必你也十分好奇吧。你可做好準備聽我緩緩道來了呢?”于吉又恢復一貫的浪蕩模樣,單手托住腦袋,平躺下道:“我是仙人這一說法,本就是為了忽悠那些蠢的要死的黃巾黨,什麼還會有仙人落凡,也是一傳十十傳百的謠傳。可偏偏……又有人利用這話頭……”
袁紹眼中有差異的神色一閃而過:“這個人……莫非是……”
于吉點點頭:“我現在已可以確定,屬火的那條雛龍——就是曹操了。好在這話頭並未有人刻意去宣揚,所以對丁不念身份有揣測的人並不多。我現在好奇的,是那個曹操究竟知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他沒理由不講如此有利的訊息放出去。若是不知道……那那個丁不念,究竟是什麼心思呢?”
以仙人之名,協助曹操。
大破黃巾軍,甚至說服了張燕。
于吉眼中的殺意一點點湧出:“還有就是賈詡的事,也讓我有些上心。他當初一路追尋劉氏有王氣之人,可到了頓丘的時候,突然轉變了心性。那個時候,曹操恰在頓丘上任!”
絕對……不能容忍。
如果不是有誰蠱惑了賈詡,那賈詡怎麼會突然去西涼,又怎麼會違揹他師門的訓斥。
“不可能!”袁紹突然打斷了于吉的沉思:“不念不可能有那份心機,孟德也不可能覷視王位!”
聽到袁紹如此肯定的話語,于吉陰陽怪氣的笑了聲:“你怎麼知道沒有?人心是會變得。就算你和曹操自幼一起長大那又如何?就像我和賈詡,最終他還不是背棄了我。”說完,于吉閉上眼不再理會袁紹。
袁紹望著于吉許久,終究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不念……你真的與黃巾之亂有關嗎?
※
曹騰下葬後沒過多久,就是除夕。這是不念第二次在洛陽過除夕。
與第一次相比,今年的除夕是在是冷清許多。
不念一襲淡色紅衣,靜站在曹府門口跟著曹嵩、曹操恭迎寥寥無幾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