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半夜闖入店鋪的女人,禾楚靈就覺得心底發憷。沈柯慈祥的看著她:“小禾啊,她的死與你無關。昨晚,你沒有見過她。”
澹臺明月離家八年,但她依舊是澹臺家的人。沈柯都追殺了她這麼久,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禾楚靈沉默的看著他。
為什麼總覺得……老爺爺在交代後事?
“為什麼要殺她?”禾楚靈問道。
沈柯微微一笑:“十二年前,她被人種下了伽羅印,卻在古書上找到了轉移之術。當時她找到了一個乾淨的容器,想要把伽羅之印轉到與她同齡的小女孩的身上。我捨身阻擋,被這東西感染,而小女孩因為太過年幼嬌弱,沒有活過那年的除夕夜。”
“……伽羅印?”
“這是莫克斯星球的一種黑暗法術,以人的身體為土壤,飼養怨靈。每一次病發的時候,身體都會受到邪靈的侵害,痛不欲生。這種咒印只有在潛伏期的時候才能破除,一旦在體內生根發芽,便會伴隨宿主一生。”
直到死亡。
老者沒有說,伽羅印的最終結局是什麼。他看著禾楚靈乾淨的臉龐,女孩姿色出眾,性格卻極好相處。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如月牙一般可愛。
“你要……照顧好自己啊。”老者忽然說道。
禾楚靈愣了一下。
儘管沈老前輩什麼都沒說,她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
“等我一下!”
禾楚靈跑進了店鋪,她匆匆忙忙上了二樓,把早上做的三明治裝進了便當盒裡。她拿起一罐牛奶,又回到了老者的面前。
“這個給你,可以在路上吃。”
“便當嗎……”老者看著手裡的盒子,微微晃神。
這些年風餐露宿,再沒有一個像樣的家。便當很輕,他抱在懷裡捨不得放手。
禾楚靈突然有些不忍,她問道:“你打算去哪兒呢?”
“回家。離開了這麼久,是時候回去看看。”
“那你路上要小心啊——”禾楚靈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抬起雙手行禮道:“師父。”
老者怔怔的看著她。
“你……你喊我……”
“師父。”禾楚靈的眸色變得堅定起來:“吹笛子是你教我的,馭獸也是——所以,你就是我的師父。”
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會去河邊練習。老者一直在旁邊指點,無論她練到多晚,他永遠都在聆聽。
禾楚靈的心裡很感激他,因為每次吹笛子的時候,心情都會變得格外寧靜。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好。
老者在這個世上了無牽掛。自從女兒死後,他的心裡只有復仇。
再後來,又多了一次救命之恩。他一直記在心裡,成了羌笛的代管者,從遙遠的星河返回地球。
早在浮央的時候他就看穿了禾楚靈的體質,知道她是最好的容器。可是,他沒有選擇把伽羅印轉移到她的身上。
因為,她和自己的女兒一樣,都有著最為乾淨的身體與靈魂。
離開元月鎮他唯一不捨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