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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道俢三門的宗門大比,亦是開戰在即。
故而整個道修裡頭排得上名號的人物,此時都到了這太一門的地界兒。
而隨著這些修士一同而來的,還有那大戰前夕的肅殺之氣。而這肅殺之氣,也讓這原本應該是草長鶯飛,滿是生氣的四月,染上了三分不合時宜的殘忍。
倒也不盡是天地不仁吧。
不過,不管這太一地界兒是如何的山雨欲來,那該樂呵的地兒,依舊樂呵著,甚而因為這麼個青年俊秀齊聚的盛況而愈發樂呵了。
風月水榭。蒲陽鎮第一楚館。
蕭楚楚。風月水榭第一美人。
自古以來,這美人都是要配英雄的。而這一等一的美人,更是要配那一等一的英雄。所以蕭楚楚為了尋那個一等一的英雄,就辦了這麼個一等一的花會。
至於這花麼,自然是人比花嬌的花嘍。
也因著有這麼個花會的緣故在,此時的蒲陽鎮主街兩側,便就是花燈高掛,紅幔連綿的景色。遠遠望去,整條街道都盡數隱在一片朦朧的燈光之中,再加上那空氣中夾雜著的若有若無的脂粉香氣,便就生生叫這沉寂肅殺的邊界重鎮成了那魅惑妖嬈的溫柔鄉。
而我們的秦煜秦大少,此時正處在這個脂粉窩裡。
“到不知道大師兄為什麼放著那麼個清清靜靜的太一別院不住,偏偏要住進這鶯鶯燕燕的風月水榭。”
許黎似是被這風月水榭的脂粉氣弄得不甚自在,一個人坐在包間的角落,留得秦煜一人跟那幾個姑娘坐在包間中間的圓桌處。
而秦煜現下一左一右各有一名美女在懷,嘴巴里還剛剛飲下美人用嘴巴渡來的美酒,當真是愜意非常。
故而在聽到許黎這麼說的時候,秦煜就含嬌帶嗔地蹬了許黎一眼,
“來這風月水榭自是為了見美人啊,小藜子,不是師兄我說你,人生得意需盡歡啊。整日見你不是練劍就是吐納,也不做些有意思的事兒。”
說罷,秦煜就拍了拍自己左手邊美人的翹臀,“去,給你許大爺尋些樂子。”
那美人得了秦煜的指示,當下也不扭捏,身姿款款地就往許黎那裡去了。然後小腿一跨,小胳膊一抬,整個人就掛在了許黎的脖子上。
許黎當下也是無奈。
不過既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我輩又豈能平白辜負?故而許黎也就沒有理會美人背地裡揩油的舉動;由著她像條美女蛇一般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
只是動情與否,在場的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而就在秦煜這廂你儂我儂的時候,場下的燈光卻是盡數暗了下來。
然後一陣飄渺琴音便就傳到了諸人的耳畔。
這琴音起初是滴答作響的玉珠落盤,似是在煙雨濛濛的季節裡,閒聽船外雨滴輕輕重重地落在船棚。而後這聲音卻是舍了那空靈,多了份纏綿,連綿不絕的情意就伴著那琴音如水般傾瀉,就像是那道不盡相思的少女情懷。可到了最後,那纏綿的相思漸漸苦澀,成了那再不能相見的輕嘆。
一曲終了。滿堂寂寂。
這蕭楚楚,不虧是這風月水榭裡的第一人。
不過這首曲子可不是這個晚上的重頭戲。
花會花會,自是賞花之會。
這花可以賞賞便了,可這人卻不能看看便算。這風月水榭費這麼大勁,可不單單是為了蕭楚楚在這裡彈上一曲。諸位修士在這裡苦坐一晚,也不單單是為了聽上這麼一曲。
總得有個彩頭不是?
至於青樓楚館裡的彩頭是什麼,想來我不說,諸位也是明白的。
不過咱們的風月水榭與那些個尋常的青樓楚館也有不同,好歹也是自詡蒲陽鎮第一家的門戶,總不能自降身份不是?
想要我風月水榭的姑娘,可以,但咱得兩廂情願,得讓我們的姑娘也看上你。
所以這下一步麼,就是諸位看客盡數送個玩意兒,要是得幸入了姑娘的眼,那便是郎有情妾有意,二人共赴巫山雲雨,不再話下。
顯然咱們的秦大少也有這麼個意思的,這不,早早地就備好了一個金絲楠木烏金盒。這盒子不過巴掌大小,可是花紋繁複精細難描,四周更是鑲著四顆拇指大小的青玉翡翠,加上這盒子傳來的陣陣暗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而許黎看見那個盒子的時候也是一臉茫然,大師兄還真是為了這個美人來的?
其實也不能怪許黎這麼想,實在是這個盒子太過華貴異常。這盒子尚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