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眼睛裡,卻又偏偏透出幾分吃人的恨意。
可看到這一幕的秦煜卻是笑了,
“梓言今天倒是比昨天美些。”
只是楚梓言哪裡會理會秦煜?當下一張血盆大口募地張開,就從裡頭露出一條滿是腥臭的舌頭!這舌頭更是不跟秦煜客氣,蜿蜒曲折就直往秦煜身側而來。
秦煜不躲,也躲不得。
故而不過須臾,那條舌頭便就自秦煜的胸口穿過,在秦煜的胸口處留下了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可秦煜嘴角處的笑意卻是不減,
“梓言今日下手也太狠了些,我還得趕下一個場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大少的話起了作用,眼前的景色還真是變了一變。剛剛的庭院小亭盡數不見,看這情形,竟是到了一處岩石洞府。至於剛剛還在秦煜前頭的楚梓言自然也消失了個乾淨,與之相對應的,是站在秦煜身前的孟竹。
此刻的孟竹滿臉驚詫,脖頸處還栓著一條手腕粗細的藤蔓,可孟竹卻對此卻沒有絲毫理會,只是將一雙眼睛睜得大大,死命地看著秦煜,
“大師兄,道義所在!此時回頭,猶未為晚!”
秦煜看著孟竹,眼角處似是有了些許水波滾動。
“我知道了,我會回頭。”
秦煜一邊說著,一邊去解孟竹脖頸處的藤蔓,可秦煜越是動作,那條藤蔓便就纏得越緊,眼看孟竹的臉色就已經變成了青紫色!秦煜閉眼,不再去看孟竹的將死之態。可孟竹死前的樣貌卻像刻在秦煜腦海中一般,任秦煜如何都揮散不去。
眼見孟竹就那麼一點一點地失了生氣,一點一點地滑落在地上。
死不瞑目。
所以,還是晚了罷?
可還不待秦煜將眼裡的淚水擦乾淨,眼前的景色卻是又變了,在洞府的暗處,有四個青年修士走了出來。
秦煜見了那四人,知道自己又到了下一個幻境,當下收了收情緒,也不顧忌自己胸口處的鑽心疼痛,腰板一挺,就又對著來人說道,
“其實後來我仔細想了想,若是當日我沒有殺你們,而是直接承認了與小暮相識,也是無妨的。這樣,也就不會累得你們丟了性命。”
只是那四人依舊沒有理他。
那四人中的兩人先是一左一右挾制住了秦煜的兩隻胳膊,後來又有一人走到了秦煜的身後。然後不等秦煜有所反應,這人便猛地朝秦煜腿窩處踢了一記!秦煜吃痛,當下便就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想來,必是筋骨齊斷之痛。
可那個還站在秦煜前頭的修士卻沒打算就此放過秦煜。那人用手一抓,便就將秦煜的腦袋整個抬起。罷了,還用手拍了拍秦煜的面頰。
秦煜胸口的疼痛本來就已經極為難忍,現下更是多了腿窩處的徹骨疼痛,故而此時的秦煜早已是小臉煞白,冷汗涔涔之貌。
只是秦煜還在笑,
“只願諸位道友來世都能不復凌雲宏志,終證天法大道。”
可秦煜的話音還沒落,便就有一記窩心腳直往他的小腹而來,當下內臟便就猶如刀絞一般!至於秦煜的身子則是被踢到了三尺開外,整個人更是趴在地上再難站起。噗的一聲,便就是一口鮮血。
等到秦煜終於能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換了地方。
許藜站在自己不遠處,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大師兄,若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遇到你。如此,便就可以再不愛你。”
秦煜聞言輕笑,
“好,下輩子,我絕不讓你遇見我。”
可許藜卻彷彿沒有聽到秦煜的回應一般,仍然兀自說道,
“大師兄,若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再遇到你。如此,便就可以再不愛你。”
許藜一遍一遍地重複,這聲音便就一遍一遍地飄蕩,字字帶淚,句句啼血。可這話,許藜卻不是說與秦煜聽的,他是對自己說的。 他只是在告誡自己,來生來世,絕不能再愛上那麼一個沒有心的人。
而就在許藜不知疲倦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卻是流出來一股鮮血。那紅色的血映著許藜璀璨無比的笑,便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割在了秦煜的心口。
支離破碎,再不完整。
小藜子,你曾說這世上最不能玩弄的,便是人心。你是不是覺得,我也騙了你呢?
秦煜掙扎著身體,也不顧自己的腿骨皆斷,用手肘撐著地,這就一步一步往前頭爬。爬過之處,血跡蜿蜒,可秦煜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