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老師不是傻子,吳夫人這話分明就是準備將所有的鍋讓他背,他臉色轉為鐵青。他要是真按照她的話去做,只怕要將秦素給得罪死,到時候還不知道會被如何整治呢。
“你不要太過分!要不是你拼命暗示我,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做這種事。”多日的壓力如同大山一樣,壓得趙老師喘不過氣來,他也維持不住原本的面孔,臉色猙獰。
“說得好像你還有良心這東西一樣。你之前收我錢的時候,倒是很乾脆。我告訴你,你要是乖乖認了的話,日後我還能給你安排一個好的職位。要是不肯,我就讓你在K市混不下去。”
“我要是真承認了,名聲掃地,我還有未來可言嗎?”
兩人因為都不想背最大的鍋,直接爭吵了起來。
吵到一半的時候,門鈴再次響了。
趙老師扯起沙發上的圍巾,圍了一圈,遮擋住鼻子後,才從貓眼往外看——外頭是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男子,手中抱著一個箱子。
“開門,有快遞。”
趙老師有些疑惑:他最近有買快遞嗎?
他卻還是下意識地開啟了門,下一秒,從兩側竄出了好幾個人,闖入了他家裡。
*****
秦素此時站在一個村落的村口。她循著那因果線,找到了這個地方。單看村莊周身散發出來的妖氣,就知道她應該沒找錯。
只是……
她眉頭微微皺起,按道理來說,那蜘蛛精成精以後,也只過去了一百六十多年,但是看這縈繞不散的氣息,她修為最低也有千年。
哀樂聲遠遠地傳來,秦素使了個隱身術,走了過去,卻是村裡一戶人家在辦喪禮。一箇中年婦女在那邊燒著紙錢,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樣子。
照片上的死者看上去就是不好招惹的,面相刻薄。
好些人圍繞著那婦女,安慰她。
“阿月,楷子已經走了,你更得好好保重身體,別哭壞身子了。”
“你日子總是要過的。楷子在地下肯定不樂意看到你這樣。”
那叫做阿月的婦人,流著淚說道:“你們說的我知道,我只是心裡難受。”
不遠處一些人看著這一幕,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阿月就是死心眼,楷子要是不死,哪裡有她的好日子過?她整天被楷子打得沒一處好肉,換做是我,早就和那混人離了。”
“你看她現在哭,說不定是高興呢。人畢竟都死了,裝樣子也只需要裝這幾天。”
“不過楷子死得的確是邪,好好的躺床上,居然被毒蜘蛛給咬了。當時阿月在三嬸婆那邊擦桌子拖地板,等到了天黑才回屋子,結果人就死得透了。”
“三嬸婆也是自作自受,平時她最喜歡磋磨自己的兒媳婦,每天一大早非要將阿月叫過去,做一天的活。她但凡好心點,放阿月回去睡個午覺,她兒子也不會死了好幾個小時都沒人發現。她兒子也算是她害死的。”
“所以她現在才直接病得起不來了。所以說,人真不能做壞事,不然報應遲早會來的。”
這些三姑六婆八卦起來,嘴巴就每個把門。尤其這種因果報應的事情,一向是他們最喜歡的題材,八卦起來那叫一個起勁。也是因為他們口中的楷子在村裡的風評太差,不然正常人念在死者為大的份上,也會收斂一些。
被蜘蛛咬死?
秦素聽到這死法,心中越發肯定了。這起死亡事件,應該也是那蜘蛛精弄的鬼。
她靜靜地看著阿月哭得暈厥過去,被人送回了房間。
隱身狀態的秦素,直接跟了上去。在場所有人中,阿月身上的妖氣最濃,顯然曾經接觸過那蜘蛛精。
送阿月回來的幾個婦人顯然很同情她的遭遇,還幫她將被子給蓋好,門關上。
等她們離開以後,原本睡著的阿月睜開眼,從床上下來。這時候,從床底鑽出了一隻蜘蛛,那蜘蛛幻化成了一個婦人模樣,面相帶著苦意。
阿月立刻給那蜘蛛精跪了下去,一臉感激地看著她,“多謝大仙幫我!我終於解脫了!那個男人,再也不能打我了!那個老妖婆也沒法再虐待我了。”
她聲音透著大仇得報的快意。
蜘蛛精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你老公,人壞歸壞,吃起來味道還是不錯。”
阿月聽到這話,身子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蜘蛛精望著阿月,說道:“既然我幫你報仇了,你也該拿出你的報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