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七月二十九號，她同茅山宗其他人一起前往萬蠱宗。

萬蠱宗坐落在深山老林中，氣候潮溼悶熱；　讓人格外不適。尤其是林間的蚊蟲；　更是妖得人心煩意燥。或許是為了避開俗世，萬蠱宗的人始終沒有修過這條道路；　因此要進林子，只能步行穿過。

秦素很淡定；　蚊蟲壓根不近她的身。至於蜘蛛精；　儘管她在秦素的幫助下，將自己的妖氣收斂住。然而她作為蜘蛛精；　即使沒放出氣息，也足夠震懾出那些蟲子。

這就導致蜘蛛精方圓五米內，壓根沒有蚊蟲膽敢近她的身。一位格外吸引蚊子的弟子無意中發現了這點後，將蜘蛛精當做恩人，自從入林後；　絕不離開她五米外。

其他弟子發現後；　也跟著有樣學樣。一時之間；　蜘蛛精格外受到大家的歡迎。

秦素不免感到好笑，卻也對這樣的情況喜聞樂見。讓蜘蛛精和這些徒孫們處好關係總是好的，這樣等她身份曝光了；　大家更容易接受。

在下午時，他們終於抵達了萬蠱宗的宗門所在處，早有萬蠱宗的弟子在大門口守著迎接他們。

秦素一眼撇過去，卻看到了一位眼熟的人——居然是郭靜雯的老熟人陶樂樂。陶樂樂也曾來參加過茅山宗的選拔，因為陷害秦素和郭靜雯，最後落選。沒想到她卻被萬蠱宗給收了下來。

比起兩年前，陶樂樂瘦了不小，原本的蘋果臉也變成了瓜子臉。

秦素只想搖頭：這萬蠱宗的人，收弟子都不看人品的啊。

陶樂樂見到他們，卻半點都不尷尬，反而揚著笑臉迎了上來，“歡迎來到萬蠱宗。”

然後她轉頭對郭靜雯說道：“靜雯，我得同你說一句對不起。”她臉上浮現出羞愧的表情，“之前我犯了糊塗，一時鬼迷心竅，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

郭靜雯默默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地拒絕，“不能。”

陶樂樂神色僵了僵，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了。我會努力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秦素咳嗽了一聲，問陶樂樂，“你師傅是哪位？”

陶樂樂目光觸及秦素，身子忍不住一縮。秦素先前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不小，尤其是那杯茶水，將她所有的算計都映照得清清楚楚。在一段時間內，她甚至都不喝茶了。

陶樂樂低下頭，說道：“我師父是方真人。”和她同期入門的弟子除了曾白露，只有她成功拜入長老方真人門下，對此陶樂樂頗為驕傲。雖然她被茅山宗拒絕了，但就算她之前能夠入了茅山宗，現在也只是不起眼的弟子，還不如在萬蠱宗呢。像郭靜雯這樣不會來事的人，只怕沒什麼長老願意收她。

秦素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等你見到靜雯，得喊她師伯了，畢竟她現在是我弟子。”

雖然不是一個門派的，但因為都是玄門，在外頭也會師兄師妹地喊著。

陶樂樂直接傻眼了：郭靜雯的輩分怎麼忽然就大她一輪了？

郭靜雯難得對陶樂樂勾了勾嘴唇，“師侄好。”

陶樂樂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喊了一聲，“見過師伯。”

輩分高一輩壓死人啊。

秦素抬腳往萬蠱宗裡走，茅山宗其他人以她為首，亦趨亦步。

陶樂樂身旁的女子有些好奇地推了推正發呆的陶樂樂，用歆羨的語氣說道：“原來你還認識茅山宗的師伯啊，真好。”

“她能被茅山宗的太上長老收為弟子，天賦肯定很好。”

陶樂樂聽了這話，完全笑不出來。

****

萬蠱宗因為去年凌真人和嶽嶺東那事，名聲或多或少有些受損。現在的萬蠱宗掌門為楊棠，年歲剛上五十，容貌端正，表情頗為嚴肅。除她以外，萬蠱宗還有兩位三位長老和一位常年閉關的臺上長老費真人。這位太上長老據說年輕時修煉出了岔子，鮮少出現在人前。萬蠱宗現任掌門便是她嫡親的弟子。

或許是因為秦素這位太上長老也來了，費真人難得出來了。她今年已經八十五歲，頭髮發白，臉上爬滿了皺紋，身上的氣息如同風中之燭，十分虛弱。

當費真人，見到秦素身旁的女子時，手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瞳孔都睜大了幾分。那隻曾經從他們手中逃離的蜘蛛精居然回來了！而且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她面前。

費真人雖然當年沒參與圍剿蜘蛛精的事，因此成功活了下來。但當時她也同自己的師姐們一起將蜘蛛精和其他妖怪困在那地方，讓他們自相殘殺。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