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人憂天。
殷十八守在祠堂外。若有訊息,會第一時間來報。殷喬守在殿外,以護平樂周全。
當夜,殷氏祠堂沒有動靜。
第二天,祠堂還是沒有訊息傳回。不僅是平樂,便是滿朝文武臉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祭個祖罷了。為何一天一夜毫無訊息。
難道帝君在自家祠堂內遭遇了不測……
於是,那些老頑固們又再次站出來,大義凜然的說當初殷裔進祠堂前,他們便勸阻許久,言入祠堂之舉太過荒唐。可帝君不聽勸阻。執意要入,以至弄得現在這個局面。
武將們一聽登時搓了火。
這些老匹夫可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說什麼帝君仁慈,帝君不顧險阻為民祈福,乃是一代聖主。
怎麼才一天不見帝君,這些老匹夫全都換了說法。
竟然將過錯怪到帝君身上,彷彿帝君是個多麼自大之人,是個不顧朝臣勸阻執意要涉險的無能君主。
這些文臣,簡直欺人太甚。
帝君為何入了祠堂,不過是想以己身之力祈求天下太平。
什麼是天下太平?便是人人有飯吃,有衣穿,便是遇到災年,也不會餓死路邊。
可他們口中的天下太平呢?卻是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怎麼做對他們的家族好便如何行事。覺得將自家女郎送進宮中可以爭寵,可以奪權,於是便覺得那樣安排便會天下太平。
不顧帝君意願,一味的只顧家族利益。
帝君明明心儀夫人,而且夫人亦是個有見識,有擔當的女郎,完全可以勝任帝后之位,可這些老東西卻挑三揀四,一個勁的糾著出身說個不停。
誰出身好?也許只有帝君選了他們的女郎他們才會說門當戶對。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讓他們來說,那些老匹夫甚至覬覦蛇吞龍哩。
在第三日清晨,文臣終於發難。
早朝之上,諸臣齊聚,便是沒有帝君,文臣武將也吵了個不可開交。
“在下覺得還是派侍衛進去搜尋為宜,此時也管不得那是不是殷氏禁地了……”有人裝腔作勢的道,至於他的心思……尋人?真的是尋人嗎?關於殷氏祠堂,幾乎被傳得神乎其神,有說裡面有寶藏的,也有的說裡面住著一位得道的地仙,可以滿足人們任何願望……
“你這個老匹夫,你真的是想派人去救帝君,還是想趁機侵吞殷氏的寶藏?”一個在殷裔身邊追隨數年的武將出來質疑道。
“粗魯莽夫,膽敢胡言亂語。在下自然是想進去救帝君。什麼寶藏,在下從未聽說……”這人聲音落下,一眾人臉上都露出迷茫的神色,好似真的不知這所謂的殷氏寶藏。
武將悶聲回列。
帝君早有嚴令,除殷氏之人,任何人不得進入祠堂,這些文臣明明清楚,卻不執意要派人進入,要說沒有私心,恐怕世人皆不會信。
至於尋帝君?
帝君何等人物,需要他們去尋?
最終,二人誰也沒討到好處。
各自冷著臉回到自己的佇列之中。
眼見又一次陷入僵局,諸臣重重一嘆。帝君若真的出了事?大盛可如何是好?帝君,你到底在祠堂中遭遇了什麼?還請快快回轉。
這是才武將的心聲。
他們盼來盼去,並沒有盼回殷裔,卻盼來了平樂。
勤政殿中。兩方人馬依舊吵的不可開交。
為了達到制衡目的,殷裔並未提拔輔政大臣。有些權利,一旦放開,不會是百姓的幸事,反而會成為百姓的災難。這些文臣以前多是氏族子弟,若論治理國家,他們並不一定在行,他們更喜歡搞些利於自己氏族的小事。例如,尋機會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
對宮中那位夫人,他們沒誰真的在意。
畢竟出身擺在那裡。帝君之所以娶她,不過是為了挽回殷氏曾丟掉的面子。現在面子挽回了,對那樣的女郎,何必再認真。
所以當殷喬伴著平樂上殿時,諸人的目光有鄙夷的,有看好戲的,有無動於衷的,唯一沒有的是尊重。
殷喬看在眼裡,很是氣憤,再不濟,女郎也是殷氏的夫人。他們便是不尊重女郎,也在看在郎君的面子上愛屋及烏啊。哪怕做做樣子也好啊。
可他們呢,勿自爭吵著,閒聊著,甚至還有幾個打盹的。
他們這什麼意思?難道打算造反……
殷喬一臉的怒意,實在不相信在郎君面前恭敬萬份的朝臣們,對上平樂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