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立只聽得前一半的話,腦子裡嗡的一聲頓時塞滿了蜜蜂。他帶著喬良玉與慕容遲見面,是怕慕容遲不相信他們喬家有絕世好女,現在連延慶帝都認可了喬良玉為和親人選,慕容遲這麼做是要喬良玉為姬妾的意思麼!
喬立想把這院子裡的人都轟出去,卻沒這個能力,只得讓身邊的小廝火速通知伯父和父親。
穿過月亮門就是後院寮房,喬家小廝以救火的速度找到喬閣老和喬尚書,稟告東偏院之事。喬閣老和喬尚書聽得發呆,喬良玉已經被慕容遲收用了?
喬家原意的確是把喬良玉獻給慕容遲,慕容遲想要收用喬良玉,完全可以在客棧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當時他並沒有動那心思啊。隨著北晉昌平帝和南楚延慶帝先後兩道旨意,和親人選變成在參加重陽節宴會的貴女們中間議定,喬家就變了心思,能為妻當然不為妾。
喬良玉一舞動天下,在所有貴女中脫穎而出,自然成為和親的不二人選。當此之時,慕容遲提前臨幸喬良玉,可是妥妥地打喬家的臉。兄弟倆腳下生風趕往東偏院。
西偏院的延慶帝和嚴德妃同時得到了訊息,臉部表情七拐八變,那喬良玉縱然是個絕世的尤物,也不用這麼著急吧,乾坤朗朗唉。延慶帝想到喬家藏著喬良玉,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朝堂上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延慶帝起身吩咐內侍,擺駕東偏院。
鐵梨木的椅子擺在廊前的臺階下,慕容遲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端坐不動。他換穿了一身寶藍色四團龍雲紋紬交領長袍,半溼未乾的頭髮用一根綢帶繫著披在雙肩上,白銀的面具銀光閃閃,令他的神情隱晦不辨。
看到延慶帝和嚴德妃,慕容遲擺了擺手,讓銀甲衛端來椅子,待這兩人撩衣坐下、院子裡的人行過君臣禮,慕容遲向空鵬擺手,讓他把喬良玉帶出來。
很快喬良玉邁步出屋,款款走到慕容遲身側,雙眼閃閃發亮,眉目間有一股特別的興奮。似乎要等著看戲。她那走路的姿勢,卻叫不少貴哥兒嗤笑。
空鵬很小心地把屋門關好。
慕容遲向延慶帝一拱手:“陛下來得正好,本宮正要請陛下還一個清白來。”
延慶帝一滯:“慕容二殿下,這話怎麼說?”暗道這是吃完飯不肯付銀子嗎?
喬良玉怔了怔,難道她沒讓他滿足?怎麼可能!半個時辰。雖然他手腳不能動,可那個地方一直熱燙堅挺,吐了兩次精華。享用了她。深得神髓,他還能忘了她的好?
慕容遲冷笑:“喬三小姐,請你離本宮遠一點。也請在場的諸位離喬三小姐遠一點。”
喬良玉轉過身,呆呆地望著慕容遲,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冰冷,冷如千年不化的冰。喬良玉倒吸了口冷氣。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估錯了慕容遲。
她所瞭解的男人。無一不是在青樓裡見過的,那些到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只在兜裡帶銀子,不會在眼睛裡帶恨。慕容遲與喬家之間,必有喬家還不知道的過節。
喬家把她送到慕容遲面前,她自薦枕蓆只求他帶她走,無疑是把攻擊喬家的武器送到慕容遲的手上。
現在慕容遲開始撕喬家的臉皮了。喬良玉呆立不動。前一刻親密無間,這一刻翻臉無情,真是好笑!好笑的是她喬良玉,自負美貌無雙,自以為沒有男人能拒絕她,結果第一次出手就失敗了!
慕容遲腳下一點,連椅子帶人平移三尺,淡淡道:“喬三小姐身上的素紗曾在藥液裡浸了三天三液,她說那藥有個很動聽的名字叫媚眼,意思就是它要迷倒一個人,就像青樓女子向客人拋媚眼那麼容易,讓人飄飄然的使不出半分力氣,她還說這種藥一向有效,沒有逃得過。”
目光轉向眉頭緊鎖、臉色鐵青的喬閣老,聳聳肩,“你們瞧,不是本宮要欺喬三小姐,而是喬三小姐把本宮給欺了,這話說出來還真丟人,更丟人的是本宮這些侍衛,聽任本宮被欺得死去活來。”
呃!空鵬傻眼了,合著那吧唧吧唧是喬三小姐在大快朵頤?壞了!空鵬下意識雙手捂屁股,這下不被某人揍得死去活來,屁股也得飽吃幾腳!
喬良玉的臉登時漲得通紅,什麼叫被欺得死去活來,床第之歡做得說不得,書香門第養出個蕩。婦的嫡女,喬良玉沒臉,喬家也沒臉。
喬良玉身子微微顫抖起來,這人端的毫不留情,他的心腸是鐵石做的嗎,一點點都不感念她的柔情?她腦子一片空白,那些在青樓裡學到的對付男人的招術,一個也想不起來。傳說中的出師未捷身先死,竟是在說她?
人們面面相覷,極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