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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兒子,也就是葉寶柱的祖父,葉寶柱的祖父以走鏢為生計,有一子一女,人們按常理都會認為寶珠必然傳給親子,也就是葉寶柱的父親葉總鏢頭。”

信王捋著頷下花白的鬍鬚:“葉家家傳寶物,依理當由葉都督和葉同知這一脈長子傳承,倒是被做弟弟的使心計篡走,原來這世上做爺孃的,心都是偏向小的。關於家傳寶物,葉同知是從葉都督那裡瞭解的?”想起宮中那位年逾八十而精神矍鑠的皇太后,偏心偏到胳膊肘,信王的心裡酸澀不已。

葉超生冷聲道:“因為一顆珠子,先曾祖母和先祖父遭受不白之冤,家父教誨。家族的興旺在人才,在家人和睦齊心,而不在於有多少金玉珠寶。只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無保璧的能力,就別去肖想奪璧。免得枉送自己的性命不夠,連累一家人。”

簡少華聽得心頭一震,姓葉的不會是在說,若無保江山的本事,就別攬奪江山的活兒?南楚大好山川,誰才是那個巧取豪奪的賊?簡少華心意沉沉。看向葉超生的目光變得更為不善。

葉寶柱甚是羞慚,又極憤懣。先祖厚道不厚道。他不好說,他只知道父親從來沒有與他提過什麼家傳寶物!數年的悲慘生活把他的心磨得鐵硬,如果葉超生不能為他討公道,他不會留什麼兄弟面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姜侍郎微有不耐:“葉大人,你說的線索就是葉家的寶物?兇手殺人越貨?”

葉超生哂笑:“姜大人。你連兇案的作案動機都沒搞清,就判孔同知斬立決,不覺得草率。不覺得虧心嗎?姜大人從雙桂府來到長安差不多三十年了吧,對長安的風土人情不說了若指掌,孔捷那種打個雷都能嚇得鑽桌子的慫貨還是聽說一二吧,他腰間那對雙刀,你確認刀鞘裡的刀是鐵鍛鍊的?”

人群中笑聲哄起,刀鞘裡的刀不是鐵的,難道是木頭的?一番交頭接耳,嘿嘿,還真沒人見過大名鼎鼎的鎮北侯府姑老爺,那雙刀長什麼樣子!

姜侍郎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孔捷殺不殺人在這樁案子中並不重要,葉超生不知道嗎?葉家血案與葉成煥關聯一起才是皇帝的謀求,葉超生不知道嗎?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從三品的京衛指揮使司同知了?

沈家兄妹的臉色也很難看,葉超生似乎在說孔捷無辜,可那肆無忌憚的嘲諷與鄙視,既損孔家顏面,也損沈家顏面,在長安,可能沒什麼人知道孔捷兩個字,可一提鎮北侯府的姑老爺,孔府尹家的孔老大,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南楚頭一份的軟飯王。

信王的手指停在鬍鬚尾端:“葉同知新入長安便知孔捷的雙刀是木頭的,好利的眼,本王佩服。”

葉超生對孔捷的雙刀說法模稜兩可,信王這句話卻坐實孔捷的刀殺不了人。圍觀的人目瞪口呆,這是個什麼意思?一會兒判孔捷罪大惡極,一會兒說殺人的兇器連只雞都殺不死,官府拿人命在開玩笑嗎?

沈雪涼涼地笑。姜侍郎太急於求成,太相信皇帝的新貴葉超生,根本沒把葉家血案當一回事,只想讓沈家陷入流言,公審大堂之上居然什麼物證都沒有,這樣的公審必能讓長安的百姓好一陣子津津樂道。流言是把雙刃劍,皇帝能推動流言,別人也行。

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葉超生身為葉家子孫,卻不能像姜侍郎那樣無視葉家血案。借公審這個機會,他給長安人留下一個重情重義的良好印象。此後皇帝可以不再重用他,礙於萬千眾口,一時擼不得他的官職,而時日一久,另尋時機討皇帝歡心,想必葉超生定是成竹在胸的。葉超生,無疑是個聰明人。

孔捷的雙刀當然不是木頭的,可是能不能出鞘還真不好說,不定就鏽得死死的。信王的話是借葉超生的驢下坡,洗白孔捷,向沈家表示友好,讓沈家欠信王府一份情,施滴水之恩,求湧泉相報。

一個葉家血案,各有好算計。

葉超生紅唇微彎,眼角上揚,冷冷一笑:“這顆珠子,原是葉家先祖從別人家偷盜而來,原主派出人馬滿天下查詢,有一支人馬明面靠上一個世族大家定居下來,暗裡從沒放棄尋找寶珠的下落,直至查到桂西府的葉家鏢局。這人設下押鏢遠赴異地的調虎離山之計,以半斤雪山雲霧茶混淆寶珠,人是殺了,卻沒越到貨,折回涼水鎮順風鏢局洗劫,仍然沒有找到寶珠,放一把火毀屍滅跡,那夜雷電交加,葉家便成了遭雷擊而起大火。”

大院裡數百人,靜無一聲,只有葉寶柱的痛哭。

沈雪隱隱有些明白,卻又似墜在雲裡霧裡,明明光亮就在不遠處,偏偏看不到。

“這人並沒有就此罷休。順風鏢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