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棄信王府而投延慶帝。衛國公之亂,延慶帝雖折了兩個兒子,可還有兩個兒子,且三皇子簡鳳鳴天元寺救駕,使長安城幾乎全部的文武大臣都受了他的救命之恩,威望一時無人可比。
子孫根被廢,可以說是鍾萃宮那幫如狼似虎的老孃們兒乾的。
武功被廢,那是誰幹的呢?華清宮在東。鍾萃宮在西,武功被廢的簡少華是怎麼從華清宮去的鐘萃宮呢?
七號只覺得冷汗直流,後脊樑竄冷風。他能想到的人,只有沈凱川!難道是沈凱川看到簡少華對沈五小姐行不軌,一怒之下廢了簡少華的武功,送他去了鍾萃宮任人禍害?七號大恨沈凱川糊塗,沈五小姐中了媚藥,簡少華那麼做是把自己當作解藥奉獻給沈五小姐,是沈五小姐的救命恩人唉。
不過,簡少華究竟看到什麼人,遇上什麼事,只有他本人知道,等他醒過來,事情自當大白。七號悄悄握了握拳,剛才隻字沒提沈凱川,現在更不能提,他必須咬定那番說詞,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七號擦擦額上的汗,又想,柳大夫說的是“子孫根有可能起不來”,言下之意還是有希望治好的。七號再擦擦汗,神在上,佛在上,保佑我家小主子無事才好。
信王老淚橫流,得到簡少華這個兒子有多麼不易,他記得清清楚楚,簡少華有多麼優秀,他看得明明白白。半個晚上,兩三個時辰,簡少華從生龍活虎變成大半個廢人,怎一個恨字說得過去!
簡少華傷得有多狠,信王就有多恨。作為父親,他寧願自己在十八層地獄滾十八個來回,也不願兒子受這般苦痛。
信王冷冷望著七號:“你說,阿華是為了沈家五小姐才進的宮?”
七號:“是。”
信王老眼一凝:“你說,沈家五小姐大鬧皇宮,寧願毀容,寧可一死,不肯為妃?”
七號:“是,沈家五小姐說,華世子要把她迎進信王府,沈家五小姐還說,誓不為人姬妾,絕不以色侍他人,這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信王撐著椅子扶手站起身,在簡少華的床前踱了幾步,走到窗下,回過身來望著七號:“照這樣說法,鎮北侯府的五小姐,對阿華是有情意的,倒不枉阿華願意給她妻位,還不顧生死進宮救她。”
七號:“華世子風采絕世,長安城裡能有幾家貴女不對世子傾心,沈家五小姐,一個侯府庶女,哪能例外。”
“不錯,我兒乃是長安第一少年,一個侯府庶女還能翻出我兒的手掌去。”信王捋著頷下花白的鬍鬚,“沈家五小姐,是個不錯的,有膽識,夠冷靜,雖然出身卑微了一些,到底是沈凱川的女兒,不算說不過去。”
信王妃抬起淚汪汪的眼:“王爺是有什麼打算嗎?”
信王走到床邊,推開小心翼翼給簡少華擦身抹藥的侍女,接過溼棉巾擰乾,輕輕拭去簡少華臉上的淚痕,慢慢道:“我兒受這般大罪,都是為了沈家那個五小姐,明天一早,將十六抬紅箱抬去鎮北侯府,向鎮北侯正式下聘,聘沈凱川的長女為我信王府獨子正妻!”
七號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華世子幾乎是個廢人,沈凱川不會不知道吧,怎麼可能答應嫁女!那沈凱川,豈是好惹的人,十六年前與西戎一戰,人們就算不記得,鹿山腳下血洗苗家軍,長安城裡哪個敢忘!
七號猶豫道:“王爺,這下聘,是不是等華世子身子恢復以後再議?”
信王冷笑道:“身子恢復?本王可不想等!阿華連遭重創,比著死就多一口氣,所為何來!本王不為他著想,還有誰為他著想!沈家五小姐早日進信王府的門,早安阿華的心,還有利於阿華的恢復。他們兩個,一個不要命闖宮救人,一個寧死不肯屈從延慶老賊,本王怎能不成全他們的小兒女情意!”
信王以手加簡少華的額,老臉閃過瘋狂的笑意,“阿華,你放心,沈家五小姐及笄之日,就是你的洞房之夜,誰敢阻攔,本王絕不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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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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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漫天漫地的桃花,在紅雲紫霧中綻放,嬌軟的花瓣散發著婉約輕揚的清甜,一陣風過,落花清靈靈灑落,天地間浮香縈繞,令人醺醺然欲醉。
水汽氤氳的溫泉,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