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沈家門的時候就已存在,越是無人提一句明氏,沈雪越是刺在她肉裡的尖刺。只不過後來見沈雪毫無存在感,也就聽之任之由她自生自滅了。
一定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艾氏碰上了兩個沒想到,一沒想到,她眼裡那個任人捏扁搓圓的又笨又醜的五丫頭,洗去鉛華,居然如此清雅秀逸!二沒想到,信王府世子居然要納沈雪為側妃,上皇家玉牒的側妃!
明氏,也是這樣的清雅秀逸吧,沈家禁忌是怕觸怒了沈凱川吧,沈凱川,人前溫文爾雅,禮儀周全,卻實實是個沒有半點熱度的男人,他的熱度,都給了明氏嗎,一時間,艾氏面色猙獰,只恨不得將沈雪千刀萬剮!
老太君看著投下的巨石泛起的波浪漸漸平靜,斜掠過長房和二房,又有些痛快,羨慕吧,嫉妒吧,這是三房的光耀,儘管是我最不待見的,有了信王府撐腰,該我兒子的,該我孫子的,你們休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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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水落進滾油裡,且看沈雪四兩撥千斤!
再薦濃墨重彩的《昨夜歡情》,一代草原之王,江山美人都在望!
015 好大體面
老太君又喝一口熱茶,繼續緩聲道:“這朝野上下,誰個不知信王府世子是當今太后最疼愛的孫子,咱們沈家立府以來不曾高攀過王府,五丫頭還是個庶出的,即使是個側妃,那也是王府給了咱們侯府恩典,按說納個側室,一頂轎子抬過側門也就是了,可信王府的意思,不想委屈了五丫頭,約一個吉日走了三書六禮,熱熱鬧鬧抬五丫頭過門,這可是另一重恩典了!
“我和侯爺剛剛商量過了,實在沒有理由不允這門親,五丫頭再下個月就及笄了,這會兒把大家都叫過來,也就是和你們商量一下,選個吉日,定好章程。信王府世子是個極出挑的,五丫頭偏是庶出,沈家更需要做得周全,別讓王府輕瞧了沈家去,更不能讓京裡一列勳貴們指摘沈家高攀,惹出笑話。”
正廳裡的人們,隨著老太君的緩聲,那臉上的神色,赤橙黃綠青藍紫,變化直叫一個精彩,那心裡的感受,麻辣苦澀酸甜鹹,攪和直叫一個歡騰!
沈雪望天翻了翻眼睛,極出挑的,全忘了那是個走一路步喘三氣的病怏子哩。那信王府世子簡少華,除了一個高貴的出身,他還有什麼呀,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文不能寫安邦定國的錦繡文章,武不能上馬挺槍保衛他的簡家江山,只知道出入桃紅柳綠的歡場,搖一把拿腔作態的摺扇,呷幾句你儂我儂的酸句子,不過是個已經插了別家花的花瓶,話說,再漂亮的花瓶瞧得久了也會視覺疲勞。稀罕!
沈霜霜拉著沈雪的手,笑道:“五妹妹大喜!五妹妹果然是個有福氣的,能得信王府世子青眼,富貴勿相忘,五妹妹日後可得提攜著姐妹,我們沈家的姐妹心向一處,沈家才會更好,沈家好,我們姐妹才不會被人?m了去。”
老太君很滿意地點頭:“霜兒是個懂事的,五丫頭可聽著?”
楊氏打趣道:“咱們家的霜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真不知該是什麼樣的人家才配得上咱們霜兒。”這話又有意思了,庶出的五丫頭成了王府側妃,這嫡出的四丫頭總不能低了去,往上高一點,貌似只有——皇子妃?今上四位皇子,只有四皇子尚未成親,但是,四皇子生得倜儻,人也風流多情,府中二十來個姬妾貌美如花,歌舞琴棋書畫茶,各有所長,這樣的人,有說算不得良配的,更多趨之若騖的。
沈雪望著沈霜霜揚起的嘴角,能瞧見她自眼眸中露出幾分笑意,只是那樣的笑並無溫暖之意,而是帶著幾分淡淡的惆悵,及謀定待動的凌厲。這樣的情緒一閃而逝,快得沈雪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此時沈雪顧不得研究沈霜霜在想什麼,她需要凝神應對信王府世子的“青眼”。
離了凳子,往上一福,沈雪將聲音壓制得不急不躁:“阿雪想問一下祖父祖母,祖母適才說,您和祖父剛剛商量,覺得實在沒有理由不允這門親,阿雪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祖父和祖母還沒向姑父表示應下他的媒?”
老太君有些不明白:“你姑父正在前院喝茶,這裡說妥了日子,便讓他去信王府回話,你姑父可是從三品的官身,由他保媒,五丫頭你好大的體面!”
沈雪忙道:“祖母且慢告之姑父,阿雪有幾句話,不能不說。”
老太君微怒:“難不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笑話!”
沈雪跪倒行了一個大禮:“請祖父祖母讓弟弟們、姨娘們先回自個兒院子,摒退所有下人。”
老太君大怒:“你現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