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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哭求二刀幫忙,讓將軍回府,她說她只想能時時見兒子一面說說體己話,別無所求,她說她這一生只得這一個兒子,定然成全兒子的心意。二刀自幼家貧,母親將他賣入青樓做小倌,他感於沈老太君一番慈母情懷,便允了將將軍和主子一起誑回長安,成全沈老太君母慈子孝媳賢。”

聲音有些顫抖,“主子死了以後,二刀追悔莫及,離了將軍獨行,直到四年前將軍帶卑職前往王城,給王宮禁衛軍副統領治病,返回路過一個小鎮,當時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摔在糞水裡由著兩個地痞拳打腳踢,若不是穿透左肩的舊傷痕,我們已認不出二刀,二刀在那個小鎮做淘糞工做了整整十年,從不說話,任由人作踐,將軍說他懲罰自己懲罰得夠久,劈昏了他才把他帶回長安,安置在桃林峧。”

沈雪閉上眼睛,突又睜開:“吳氏強迫我爹返回長安,害死我娘,就是為了讓我爹娶艾氏為妻?艾氏的臉竟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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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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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老太君吳氏,沈雪再也喊不出一聲“祖母”。

施大夫臉上閃過一絲陰厲:“三夫人艾氏沒有,艾老夫人卻是有,沈老太君和艾老夫人是閨閣中的手帕交。”

沈雪幽幽道:“手帕交,交到都做人家繼室的情分,倒是少見。”頓一頓,“都說我爹是長安第一少,當年還頂著鎮北侯世子的爵銜,長安城裡想嫁給我爹的貴女一定很多,吳氏挑花了眼都是可能的。艾氏雖為艾閣老的幼女,卻是在原配跟前執妾禮的繼室所出,按吳氏的稟性,不太可能因為手帕交就把自個兒獨一的兒子交出去,這裡面定有原因,”

沉吟許久,沈雪緩聲道,“世子大婚,侯爺卻留在並無戰事的燕嶺關,可見他對這樁婚事不太認可。艾氏嫁作沈家婦以來,對吳氏恭順孝敬,吳氏對她卻是不冷不熱愛搭不理,也就是說艾氏並非討了吳氏的歡心才做的沈家三媳,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吳氏罔顧夫君兒子的心意,執意允了艾氏進門呢,難不成艾老夫人也有舉世無雙的寶物?”聲音倏忽變冷,“只有一個可能,艾老夫人手裡捏著吳氏的短,吳氏不得不從。”

施大夫有些驚,更多喜,將軍說小主子反應快,果然!向前欠一欠身,施大夫說:“當年我們六人趕到長安,主子死了,將軍給我們看了二刀留下的血書,讓我們各自謀生,我們影衛營是玉家的家奴,生為玉家生,死為玉家死,主子不在還有小主子,將軍便安排我們在長安住下。”

施大夫甚是唏噓。“那是我們力量最弱的時候,戎楚一戰,我們五萬人只剩下兩萬,兄弟又去了六個,將軍本計劃用十年時間帶出二十萬人馬,助主子打回王城,殺賊王報國仇家恨,沒想到……主子七七之後,我們幾個沉下心來,漸漸覺得有些蹊蹺。沈老太君在鎮北侯府呼風喚雨,艾老夫人在閣老府舉步維艱,沈老太君再看重手帕交。也不至於不分裡外本末顛倒,我們就開始暗查。”

沈雪潑了杯中涼透的茶,倒上熱茶,站到水榭外,抬頭望著夜空星光點點。

暗查開始得很艱難。時間把很多事都給抹平了,人生地不熟的影衛們找不到一點兒有價值的痕跡,不得不走下策綁了艾老夫人。無論怎樣的威逼利誘,艾老夫人只一意裝傻嚎哭,什麼也不說,直到影衛們恐嚇說乾脆打殺艾氏了事。艾老夫人哭天搶地讓他們發誓絕不傷害艾氏,之後才將發生在二十六年前事情供了出來。

那年,南楚易諸侯王旗為帝旗。元帝親往長安城外十里長亭迎接征戰歸來的沈侯,年輕的沈侯白馬紅袍,吸引了無數少女的灼灼目光。未滿十四歲的吳氏對沈侯一見鍾情,發誓要嫁沈侯為妻,自此開始關注沈侯及其原配正妻錢氏的動向。

天元寺的荷花聞名長安。沈凱原百日那天,沈侯攜錢氏往天元寺上香賞荷。在天元寺。吳氏假扮給錢氏送茶的小沙彌,將一種名為美人果的果汁下在茶水裡。

天元寺後百畝荷塘,荷花盛開,山雲縹緲,疑似九天仙境,突來的雷雨驚得遊人紛紛逃往寮房。吳氏不顧踩踏的兇險故意摔倒,果然被沈侯拂開人群扶了起來,吳氏強作鎮定的笑顏令沈侯莞爾。

錢氏容色越來越昳麗,卻也越來越嗜睡,精神日漸萎靡,心智日漸衰減,有時竟似四五歲孩童,太醫也診不出什麼毛病,兩年後錢氏一睡不起。

再一年,在艾閣老的撮合下,吳氏嫁入鎮北侯府。

“美人果,”沈雪喝了一口茶,茶又涼了,一股涼意從口腔直入胃底,激得胃部一陣痙攣,深深吸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