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忘了要把他推開。姜瑾瑜趁勢握住他的手,湊上去輕吻了吻。韓睿這才觸電似的往後挪挪,重重的踢了一腳,大罵姜瑾瑜“混蛋”、“畜生”,扯著嗓子吼:“滾,你給我滾,我瞎了眼,才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這麼噁心,你不配,不配!”
這些話,對姜瑾瑜來說 ,無異於誅心之言。
他寧願韓睿打他一頓,也不要聽這些“噁心”、“不配”的話,可韓睿還在說,而且句句都是戳他心窩子的。姜瑾瑜咬著唇,咬的鮮血直流,他有一種用什麼堵住韓睿嘴的衝動,再讓他說下去,自己真要發瘋了。
“姜瑾瑜,你滾出去,別踩髒了我的地兒!”
那滿臉不可商量和嫌棄的語氣,一瞬間令姜瑾瑜失了理智。他雙眸血紅,怒髮衝冠,猛地撲上去,把韓睿壓在床上,制住雙手雙腳,毫不憐惜的咬上對方的唇。韓睿身子一僵,繼而奮力掙扎,無奈被禁錮的死死的,耳邊還要命的傳來姜瑾瑜似怒非怒的調笑聲:“你跟我接吻,豈不是更噁心?”
韓睿被他氣得滿面紫脹,偏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便逮著機會亂咬。
外面下人聽到動靜,問是怎麼回事,韓睿好容易掙脫,怒吼一句:“別管爺的事,都給有多遠滾多遠!”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並不想姜瑾瑜的反常被旁人知曉。
韓睿向來說一不二,下人們不敢違拗,只得在外面悄悄聽候。
姜瑾瑜卻是瘋了般在韓睿臉上、脖子上、身上又啃又咬。韓睿四肢都被他制住,反抗不了,便不顧一切的用頭撞姜瑾瑜的頭,不想卻惹得姜瑾瑜更加瘋狂的進攻。韓睿頭疼的嗡嗡響,他從小便是被寵著、呵護著長大,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從他救姜瑾瑜出來,那小子便對他言聽計從,簡直像個小跟班。便是後來做了將軍,也從未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此刻卻不顧他的反抗,如此粗暴對自己發瘋,不由越想越委屈,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韓睿並未出聲,只是無聲的哭泣,姜瑾瑜發現時枕頭都已浸溼了大半。
見他如此,姜瑾瑜止不住的心疼,理智稍稍回籠,頓時懊惱不已。那不斷留下的淚珠似乎帶著燙手的溫度,他顫抖著抹掉韓睿臉上的淚水,一遍一遍的道歉。韓睿只是流淚,發出抑制不住嗚嗚咽咽的聲音。微弱哽咽,似刀子般,每一聲都剜在姜瑾瑜心窩,令他心如刀絞。 韓睿是個樂觀堅強的人,從小到大,哪怕是在危險,再委屈,他都從未哭過。
這次——
可想而知自己做了多大的孽……
姜瑾瑜狠狠給了自己幾個耳巴子,他抓著韓睿的手道:“我錯了,睿兒,你別哭,別哭好不好。我該死,我不該這樣,你打我吧!”說著便那韓睿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韓睿怔怔的,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的,出了流淚,毫不表情。姜瑾瑜嚇壞了,急的眼眶中也蓄滿了淚。他悔的腸子都青了,韓睿讓自己滾、罵自己幾句有什麼,又不會少塊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他發火用強。
“我錯了,睿兒,你別這樣。”姜瑾瑜說這話的時候,有著明顯的哭音。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喜歡的人面前,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突然,韓睿猛地做起,拳頭雨點似的擂在姜瑾瑜胸口,一邊打一邊罵:“混蛋,混蛋,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你個混蛋,你欺負我,我要殺了你!”
明明是在捱打,可姜瑾瑜卻是忍不住咧著嘴傻笑起來,睿兒終於理他了。
“是,我混蛋,我該死,睿兒隨便打,別生我氣了可好……”
話還沒說完,姜瑾瑜便被韓睿一腳踢到床下,隨手抓起不知什麼東西便往他身上一通亂扔。姜瑾瑜不敢躲,只能受著,額頭被燭臺砸了一下,鮮血直流。臉也捱了一花瓶子,也不知韓睿從哪摸到一個硯臺,裡面還蓄滿了墨汁,正摔在姜瑾瑜胸口,黑乎乎一片,慘不忍睹。
發了一通脾氣,韓睿氣才消了些,瞪了姜瑾瑜一眼:“滾,別在這礙我的眼!”
姜瑾瑜不敢違拗,怕再惹惱了韓睿。只是如今自己的感情已挑明,不佔點便宜邊走,到底不甘心。他對韓睿還是瞭解的,他看上這人是吃軟不吃硬。不能逼的太急,卻也不能放的太鬆。他心知以韓睿吃不得虧、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今兒這般蠻橫,對方沒有殺了自己,便是捨不得。那麼……適當放肆一下,便也就沒有多大關係了。
想著姜瑾瑜猛地撲上去,按住韓睿,在他臉上親了親,說:“我愛你,我是認真的,我不會放棄。”然後在韓睿要跳起來滅了他的時候,抽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