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長音喊:“西爺——鋪道具嘍!”
西棠應了一聲,然後對著身前的人點點頭:“再見。”
趙平津看著那個身影飛一般地逃走。
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聲無息的,他早當她死了。
誰知道她還在這圈子裡,看起來也不像在拍戲,眼高於頂的黃西棠,竟然有那樣卑躬屈膝的身段,低聲下氣地招呼一個刁蠻虛榮的女明星。
轉眼那個身影就遠了,黑色寬鬆的棉衣裹著身體,露出細細的四肢,豆芽一般瘦弱,無辜的一張小臉孔,卻有著刀子一樣狠的心腸。
他站在屋簷下。
心底震盪得胸口發悶,只感到太陽穴一陣一陣地驚跳。
終於咬了咬牙返身打電話:“沈敏。”
他控制住情緒,平靜地吩咐:“將下午的會議推遲,安排人將急籤檔案帶過來,晚上在上海的應酬,改到橫店來。”
前場開機拍攝,西棠在後場清點人數,打電話訂飯,打點各種瑣事,早上一忙就過去了。
兩點多開飯,一會兒聽到前頭的演員進來吃飯,幾個女的咬著耳朵八卦:“吳貞貞那個男友,比江超還帥,怪不得一直NG。”
“這麼冷的天肯陪她來拍戲,真愛啊。”
“看得好緊,小寧今早給他端了杯水,被罵了。”
“哈哈,一會趁著吳貞貞在拍戲,你去跟他說話,我晚上請你做臉。”挑撥離間。
“真的?”躍躍欲試。
“哈哈哈。”
吳貞貞休息間隙蝴蝶一般地撲到場中的那個男人身上,伏在他的耳邊:”不是說下午有會要開麼?”
趙平津淡淡地說:“臨時改了。”
吳貞貞親密地依偎著他:“是不是要多陪我一會兒?”
絲毫不顧忌有記者在場。
趙平津不耐煩地說:“我不上報。”
吳貞貞立刻規矩地坐到一邊。
趙平津坐在一大堆攝影器材的亂糟糟拍攝現場,看著來來回回的人影,一直到下午手工時分,再也沒有見過她的蹤影。
吳貞貞下了戲換了衣服出來,火紅色的裘皮大衣,挽著他的手臂走出來,有影迷圍過來找她簽名。
吳貞貞今日心情大好,親切地談笑,連拍照都應允。
趙平津站到一旁吸菸。
一支菸吸到一半,卻忽然又看到了黃西棠,她跟一個武師在搬一個巨大的木架子,那個架子上放滿了刀槍棍棒,架子比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