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都被那份開懷鋪滿,眼裡再看不到其他,當一切沉澱下來的時候,一切自然顯露在了眼角之下。
更別說,如此濃重的血腥味兒……
“無礙。”胥陽輕描淡寫,他不會讓楚蓮若知道這一路上的險境重生,也不會讓楚蓮若知道若不是先皇那一紙地圖,或許,今天,這一刻,他根本就無法尋得她,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楚蓮若掙了掙,卻到底是沒有睜開胥陽的桎梏。
“讓我看看。”楚蓮若猶自不放棄,身上不敢多有動彈,因為她並不能確定胥陽的身上究竟哪兒有傷痕。
胥陽心下微微嘆息,卻也佈滿了喜悅,因為這是來源於楚蓮若的擔心。
若是相愛,便是愛人的任何一句話,都能夠引起你情緒的波動,這是一種心靈上最深的契合。
“放心吧,真的無事,我心中有數。”胥陽捏了捏楚蓮若腰間的手,語調輕輕揚起,卻又重重落下,敲打在楚蓮若的心間,惟願她能安心。
可是,因為在乎,又如何因為一兩句話便可以將那份擔憂省去,“若是無事,你便讓我看看又何妨?”楚蓮若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胥陽的這份保護太過周到,讓她生出了一種無力之感,雖然心中明確的瞭解這是一種關心,這是一份愛護,但是不能比肩同行,她到底是覺出了無奈。
聽得楚蓮若的嘆息,胥陽的心中霎時間竟然恍悟了楚蓮若的無奈,緩緩將其放開,“讓你好好審視審視可以了吧!”語氣寵溺而又不失柔和,楚蓮若的眸子瞬間就掃過了胥陽的眼神,那是一種無言的愛。
見楚蓮若久久沒有反應,胥陽接著說:“我可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又如何會讓自己真正的置身於危險之中。”他抬手揉了揉楚蓮若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將其揉的更加的散亂了。
清寒的月光灑在他們二人的身周,一股羸弱的光暈籠罩在二人的身上,就似是一筆入畫的神仙眷侶。
“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倆兒是要過上一輩子的。”楚蓮若低低的確認道。
“當然。”胥陽臉色繾綣,將這兩個字說的旖旎生風。
雖說經過了這一番打岔,但是楚蓮若到底是沒有忘記去看胥陽那不知深淺的傷勢。
胥陽攬著她的腰肢,這讓無力的楚蓮若有了支撐點,倒是沒有露出什麼不妥來,她的眼神在胥陽的身上來回掃過,最後定在那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鮮紅的衣袖之上。
輕輕,真的是比風兒還輕的將胥陽手臂上的衣袖褪開,胥陽挑了挑眉,未發一言,任由楚蓮若小心翼翼的動作,手指摩挲之間,他可以感受得到楚蓮若的那份小心,那層憂心。
“疼麼?”楚蓮若紅了眼眶,她一路走來,幾乎沒有碰上艱險,但是自胥陽口中得知,祁國王子打算拿她來威脅人,那麼這密道就絕不簡單,既是如此,胥陽一路闖過,該耗費了多少精力?
胥陽啄了啄楚蓮若通紅的眼角,“對此,我甘之如飴。”因為是你,我甘之如飴。
“只此一處?”那塊傷口,應該是經過了處理,血已經止住,不過是乾涸的血跡依舊是有些慎人而已。
“還有,不過,你想要在這荒郊野嶺將我給扒光麼?”胥陽湊近楚蓮若的耳邊,故意說得曖昧,果見楚蓮若臉色一紅,手便放了下來,同時被推開的還有胥陽的胸膛。
胥陽對楚蓮若未曾設防,這一推,他原先扣在腰間的手便收了回來,卻不想,本應該只是向後退上幾步的楚蓮若,竟然直接軟了腿,向後倒去。
胥陽一驚,長臂一伸,一把將楚蓮若給撈了回來,面色有些沉,“你怎麼回事兒?”
楚蓮若心知不妙,這情景,怎麼那麼熟悉……
“說。”胥陽只一個字,楚蓮若便只能如實到來。“現在還是無力麼?”
楚蓮若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既然說出了口,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情況確實是這麼一個情況。
“你該早些告訴我的。”胥陽凜著眉目,將楚蓮若看盡眼底。
“你不也沒有告訴我。”楚蓮若撇了撇嘴,若說是她是故意忽略這一段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原因,但是另外一個,卻是因為在看到胥陽的時候,興奮多過外界的任何情況。“所以,咱們扯平了。”
這句話撂下,楚蓮若睨著胥陽,胥陽哭笑不得,發作不得,只得伸手再一次揉了揉楚蓮若的髮旋兒,“是啊,扯平了,不過只此一次。”
“我記著呢,只此一次,對於我,可也是對於你的。”楚蓮若眯了眯眼,對上胥陽深情而又寵溺的眸子,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