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示意,他立即問出口。
顧樂飛看了他一眼。
那不是十分善意的目光,帶著提防和探究,令趙巖禁不住一愣,忍不住怒了:“你為何這樣看我?老子剛剛又不是故意的!”即使現在顧樂飛就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他依然覺得很違和好麼!
就好像……好像殿下休了顧樂飛,另外娶了一個美男一樣,感覺站在眼前的根本就是另一個人啊!
丟臉的是,因為留守大營的日子無聊,趙巖還和留守的幾位將領私下八卦過大長公主的駙馬。他說顧樂飛是個白白圓圓的大胖子,不過公主卻很喜歡,聽得幾位將領一愣一愣的。
結果這下可好,見了真人,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剛剛他還收到了同僚們控訴的眼神!
趙巖也是很委屈的。
“抱歉,不是懷疑你。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在見到殿下之前,我什麼也不會透露。”說話的時候,顧樂飛緩緩環視了一圈在場的將領,似乎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可惜並無收穫。
“諸位,”他朝眾人拱了拱手,“顧某知道她如今的位置事關大靖軍事機密,但情況有變,事且從權,請諸位如實告知顧某,她的位置在何處?”
眾人面上紛紛露出為難的神色。
說到底,面前的人不擔任任何軍銜,只是兵馬大元帥的駙馬而已,而且還沒有經過大元帥的親自認證,不知道可不可靠。
帳中一時陷入沉默。
顧樂飛嘆了口氣,建議道:“若不信任我,諸位儘可派一隊兵士跟著監視,若我有異動,隨時將我拿下。如此可好?”
但願他能來得及。
*
羅眉不知道這一切變故是如何發生的。
自她被司馬妧的人從皇宮帶出來,她就很安靜乖順。做一個最配合的人質,一心一意要讓看守者因此失去警惕,才好伺機逃走。
而這個機會她確實等到了,便在司馬妧帶領部分軍隊開拔,深入南詔腹地的時候。
透過囚車,望著熟悉的山山水水,藍藍的天,潔白的雲。天低雲近,隨著雲的流動在綠色的大山上映出變化的陰影,羅邏閣的面容在羅眉心底浮現,她的內心激動不已。
就在一個夜晚,幾個守衛聚在一起喝南詔當地的酒,說說笑笑,似乎有些醉了。她趁機抓起囚車外的石頭朝他們頭部打去,這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很是緊張,不知道自己下手輕重如何。看見這幾個人無聲無息倒下,她才輕輕舒了口氣,從守衛那兒偷到鑰匙,趁著夜色悄悄溜出軍營。
羅眉歸心似箭,根本沒有想過以司馬妧治軍之嚴,為何沒有一個巡邏計程車兵發現她,為何自己輕輕鬆鬆就逃了出來。
她跑進離軍營最近的下關城。作為前任南詔王最寵愛的女兒,下關城的守將當然認得這位王女,見她狼狽不已,獨自逃出,守將驚訝不已。聽她想見南詔王,守將不敢怠慢,命侍女替她梳洗打扮一番,麻利將她往南詔軍營送了過去。
她的到來自然引起南詔上層的一番轟動。不過令羅眉失望的是,羅邏閣似乎並不很關心她這些日子的遭遇,反而不停盤問她逃出來的種種細節,以及大靖軍營的人馬多少、兵力強壯程度。
見他如此冷情,羅眉氣得不想理他,命人將他關在帳外,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結果,就在她逃出來的這天夜晚,眾人都在酣睡的時候,變故突起。
大批的大靖士兵從天而降。
他們藉助地勢將石頭和滾木往南詔軍營中推,待南詔士兵亂作一團,便如潮水般湧入,用鋒利的橫刀、障刀與南詔兵展開貼身肉搏。
這令人措手不及,一時間南詔軍營中一片慘叫,血流成河。
這場由大靖發起的突襲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東方既白之時,訓練遠遠不如大靖軍隊有素的南詔兵,紛紛倉皇逃竄。羅邏閣唯有帶著自己的親兵狼狽不堪地往大和城的方向退卻。
他還算有良心,沒忘記帶走羅眉。
只是面對羅眉的時候,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是你引來了大靖軍!”
羅眉感到憤怒又委屈:“我獨自一人冒險逃出,怎麼說是我引來的!”
羅邏閣沉默不語,他懶得和羅眉爭辯。
天下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沒道理羅眉一來,大靖軍也恰好來襲。必定是司馬妧先以和談為由,讓他放鬆警惕,然後以羅眉為指路明燈,探清他的軍隊具體所在。
羅眉逃出來,必定是司馬妧設計,也肯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