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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他和司馬妧之間便應當不是仇敵關係,而是可以談判交易的盟友。

羅邏閣想得很好。可是,當他被士兵帶入中軍大帳之時,望見帳中兩排各站著五名將領之時,司馬妧端坐在上頭,一派威嚴氣勢,心中不由咯噔一跳。

“跪下!”一個士兵踢了他一腳,厲聲呵斥。

生平從未想過自己會跪在一個女人下頭,羅邏閣覺得十分屈辱,為了保命卻不得不照做。

經過一月的休養,司馬妧的氣色已好了很多。她一身戎裝,坐在元帥的大椅上,笑吟吟地注視著羅邏閣,看得他心裡無端端發毛。

她道:“你拿什麼和我談條件,嗯,羅邏閣?”

韋愷挎刀站在司馬妧左下第一個的位置,此次南詔降,他立功最大。但是,或許是因為之前被南詔打得太慘,後來的勝利又來得那麼容易,他一點不覺高興,不認為這是自己努力換來的功勳,而將一切都歸結到司馬妧的運籌帷幄上。

望著底下那個被司馬妧逼得啞口無言的前南詔王,韋愷的心情十分平靜。對於司馬妧的計劃,他或許是知道得較多的一個。

韋愷知道她要“清君側”,也知道無論羅邏閣再怎麼努力談條件,也終究會被司馬妧押著回京。

南詔王就是她平定西南之功勳的最好證據,而陣前被刺,則是立功的大元帥蒙受冤屈、申冤無門、不得不清君側的理由。

韋愷不知道這是司馬妧自己想出來的,還是顧樂飛幫她想出來的種種手段。

但是他無意參與。

韋家和樓家有舊交,但是在樓家被忌憚監視的時候,韋家還能執掌北門禁軍,便是靠著三代純臣的家風。

只忠於皇帝,不站隊,不結黨。

但是,如果這個皇帝不值得效忠,而他的妹妹更值得效忠呢?

爺爺沒有教過韋愷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做,而韋愷自己的選擇是留下來。

“我替你守雲南。”司馬妧向韋愷說她要做什麼之後,韋愷的反應很平靜,好像這一刻他早已料到。不過他也是深思了很久很久,方才慎重回答:“南詔我鎮著,雲南我守好,你若事成,召我歸京也罷,將我留在此地不理也罷,我都會好好守著此地。”

司馬妧問:“如若我不成呢?”

“如若不成,你還能逃回來的話,我便睜隻眼閉隻眼,權當不知道意圖謀逆的大長公主逃到了我這裡。”

司馬妧盯著他看,好像想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在她的銳利目光下,韋愷勉力笑了笑,說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殿下,你就留我在這裡當個土皇帝吧。”

這就是韋愷的選擇。

看起來很狡猾,很兩頭討好,其實已經是對他而言非常艱難的選擇。

因為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日後的清君側,卻也是站在了司馬妧一邊。

這是韋家三代以來,第一次選擇站隊。

顧樂飛從漆黑如墨的濃烈黑暗中醒來,外面光線明亮,只覺眼皮子很重,身上好幾個部位隱隱作痛。

“醒了,師父,他醒了!”

伴隨著一個孩童清脆高亢的叫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過來把了把顧樂飛的脈,然後粗暴地扒開他的嘴巴,扯出他的舌頭看了看。

這是哪兒?

顧樂飛望著頭頂乾乾淨淨的青紗帳,腦子裡像糊了漿糊,一片茫然。

“大夫,我聽說他醒了?”

一個大嗓門由遠及近,此人的聲音豪爽,中氣十足,實在是太具有標誌性。顧樂飛被他吼得心神一清,沒看見人臉,卻已知道此人是誰。

“田……大雷?”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而虛弱,難聽得很。

“誒,是我!”田大雷一屁股坐到顧樂飛床邊,不忘了問大夫:“他沒事了吧?”

老大夫慢悠悠捋了捋鬍鬚:“人醒了就沒事,接下來好好休養,小心落下病根。”

“知道了,多謝大夫!小趙,送大夫出去寫藥方,別忘了打賞!”

顧樂飛聽著田大雷和大夫的對話,隱隱記了起來自己在昏迷之前的事情。他們被人一路追殺,在密林裡足足躲了七日,喝泥坑中的水,每日只靠幾個果子充飢。兩人狼狽地翻山越嶺,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只能循著大致的方向往石門城去。

他們運氣好,終究是越過山林到了石門城,卻不想那裡也有追殺者等著。

追殺者不傻,知道這條驛道最終通往的只有兩處,石門城和永浩城,自然會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