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瞎咧咧,給我滾回去。”安老頭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低聲跟安婆子說的,說著話的時候面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
安婆子心有不甘,可見安老頭實在是惱了,也怕二房真賴這了,就不情不願地回了房,進門的時候還瞪了安蕎一眼。
在安婆子看來,這都是安蕎的錯,要不是安蕎她也不會挨訓。
“行了,胖丫你們幾個趕緊收拾一下就搬走吧,只要是你們屋子裡的東西,有需要你們就都拿了,畢竟你們幾個分出去也不容易,能用的東西都帶上,省得到時候還要買。你們奶這是老糊塗了,別跟她計較,搬出去以後好好過日子。要是實在過不下去,跟家裡頭說一下,家裡頭再是困難也會伸一把手。”安老頭說得一臉誠懇,就如一個慈愛的長者一般,說完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可惜看在安蕎的眼裡,簡直就虛偽到了一定的境界。
楊氏眼淚吧嗒又落了下來,將竹筒夾在胳膊肘那裡,把安蕎踢飛的簍子撿了回來,蹲到地上將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髒的地方就拍打一下,差不多幹淨了就放到簍子裡。
可有些東西到底是不結實,比如梳子、水葫蘆這些,都讓踩爛了。
眼見著楊氏要將爛了的水葫蘆也裝上,安蕎皺眉走了過去,一腳將水葫蘆踢開,說道:“都爛了的東西,你裝它幹啥?”
楊氏趕緊將簍子護住,生怕安蕎發脾氣連簍子也踢翻,哭著說道:“娘就是想看看還能不能用,胖丫你別生氣,東西也沒全壞了,就是髒了點,搬過去以後娘拿去洗洗就好了。”
“胖姐。”
黑丫頭無措地看著安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儘管一開始聽到分家的時候是不樂意的,可被安婆子踢翻東西以後,突然就覺得這個家分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留在這裡也過不好。
安蕎不語,面無表情地看著楊氏將東西一件件撿起來,碰到爛了的東西又一臉的糾結,裝著沒用,丟了又捨不得。
最終安蕎還是將簍子搶走,扭頭就去了廚房。
誰也不知道安蕎去廚房做什麼,因著安老頭還守在這裡,誰也不敢跟上去看。又怕安蕎偷拿點什麼東西,只得都伸長脖子看著,眼睛盯得死緊。
只見安蕎將簍子放到門口那裡,空手走進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攥了一把燃燒著的樹葉,在眾人目瞠口呆中扔進了簍子裡。
“胖丫你瘋了!”楊氏驚叫一聲,趕緊衝了上去。
安蕎側身走了出來,順帶將衝過來的楊氏也一把拽了回去,冷著臉說道:“這些東西不要了也罷,回頭我給你買新的!”又扭頭對黑丫說道:“這門板是爹做的,也是爹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把門板扛上,咱們走。”
黑丫頭愣愣地點頭,無措地看了一眼還掙扎著的楊氏,不敢往那著火了的簍子看,怕忍不住心疼撲上去救火。
“胖丫你快鬆手,娘得去看看還有沒有能用的東西,都燒了太可惜了。”儘管那裡頭沒什麼東西,可也是楊氏存了十多年的東西,對楊氏來說,哪一樣都是寶貝。
最重要的是分家的時候沒有分到銀子,沒有銀子什麼東西都買不到,現在連衣服都燒了,連套換洗的都沒有了。
楊氏不知安蕎有銀子,自然為日後的生活所擔憂,急得眼淚嘩啦往下掉著。
可安蕎不給楊氏機會,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安家眾人,拽著楊氏往宅門外走,見楊氏還是不肯走,乾脆就給了楊氏一針,完了將動彈不得的楊氏往肩膀頭上一扛,大步走了出去。
楊氏又淚流滿面,胖丫你用的什麼妖術,為娘為啥動不了了?
原地剩下黑丫頭一個,被老安家眾人一瞪,黑丫頭猛地打了個激靈,趕緊扛起門板追了出去。
“胖姐等等我!”
老安家費勁心思,終於把厭惡不已的二房分了出去,而二房也徹底搬走了,可不知為什麼,心裡頭卻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按理來說,把這經常搞事的二房分出去,家裡頭應該更和睦的。
事實上安老頭也是這麼想的,認為少了二房能夠家宅寧靜,爺們也能夠更加專心的讀書。不曾想事情恰恰相反,二房才第一天搬出去,老安家就鬧了起來。原因無它,家裡的十頭豬今兒個一整天沒人喂,餓得直叫喚。
就在昨兒個,豬也還是黑丫喂的,今兒個就沒人管了。
不過老安家鬧成什麼樣子,那都與安蕎無關了,扛著淚流滿面的楊氏直接就回了祖屋,到了炕上才把楊氏給放下來。
得了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