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獸語,卻能感覺到小黑熊在求救,被捆在了這裡一天一夜,小黑熊就算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安與害怕。
安蕎猶豫了一下,終是不敢在這裡放了小黑熊,摸了摸小黑熊的腦袋,說道:“你再等一會,很快就會放了你。”
安蕎的打算是等大牛回來,然後把小黑熊扛到大山裡頭去,那樣的話小黑熊就會直接回大山深處,應該不會到外頭來傷人。
小黑熊聽不懂安蕎的話,可憐兮兮地叫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
安蕎只當沒有聽懂小黑熊的叫聲,走到放起來的甘蔗那裡,扯了一根回來,拿刀子削了削皮,砍了一截給黑丫頭,然後拿剩下的喂小黑熊。
小黑熊蔫吧吧的,吃著甘蔗也不高興,小口小口吃得很慢。
沒人告訴黑丫頭這長得跟竹子似的是什麼東西,手裡拿著甘蔗卻還在疑惑,根本不知道這是可以吃的。
“胖姐,你這是讓我喂熊麼?這麼短一截我不敢喂啊,要是它咬我怎麼辦?”黑丫頭顯然理會錯了安蕎的意思,以為安蕎給她‘竹子’是要喂熊。
安蕎也不說話,直接把甘蔗拿了過來,一口就咬了下去,邊吃邊道:“誰說讓你喂熊了,這是給你吃的,你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看著安蕎一口一口地咬著,吃完汁吐渣,黑丫頭一臉懵逼。
啃竹子?
不,不對,這竹子能吃?
“好吃嗎?”
“很甜,比糖水還要甜。”
“胖姐你再幫我削一根。”
“沒門,自己直接咬去。”
“好吧。”
看到黑丫頭轉身朝甘蔗飛奔過去,安蕎就頓住了,心生疑惑。到底是窮逼沒見過甘蔗,還是這邊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甘蔗?黑丫頭這種小土包子就拉倒了,可如同大牛還有醜男人那樣的,竟然也不知道甘蔗為何處。
安蕎雖不知醜男人的身份,卻知道醜男人是從成安府城來,那裡比小小的豐縣要繁華的多,就連榮王府也座立在那,想必那裡的物質一定十分豐富。而甘蔗這樣的東西,又不是特別容易壞的,想必從遠方運來也是可以。
“好甜,好甜,太甜了,好好吃……”
一陣興奮的含糊聲傳入耳朵,安蕎回過神來,扭頭看了過去,只見黑丫頭抱著根比她還要長的甘蔗,跟只小松鼠似的啃了起來。
那眉開眼笑的樣子,估計是甜到了心裡頭去了。
正想罵這丫頭沒出息,突然就想起來,黑丫頭自出生到現在,貌似也沒有吃過糖。記憶中好像黑丫頭問過幾次糖是什麼味道,是不是就跟山上挖的草根那樣,有種甜滋滋的味道。
原主倒是吃過,畢竟原主小時候還有爹,不跟黑丫頭那麼悲催。
三歲起就沒有了爹,那時候連個記憶都沒有,最深的記憶估計就是得看著弟弟,好讓孃親跟大姐有時間幹活,除此以外還天天被罵成吃白食的賠錢貨,記憶裡說不定全是淚水。
還真是可憐的娃,連揶揄一下都不好意思了。
喂小黑熊吃完一根甘蔗,自己手上的也吃完,安蕎打水洗了個手,然後就進了屋子。
屋子裡倆人正說著話,看到安蕎進來,老王媳婦眼睛就是一亮。
“胖丫頭你回來得正好,大娘正有事情要問你呢。”老王媳婦一臉激動地上前拉著安蕎的手,把安蕎按在了炕上。
安蕎倒也沒掙扎,順著老王媳婦的力度,坐到了炕上去。
“啥事?”其實安蕎在屋外頭就聽見了,不過這倆人待在屋裡頭,並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所以不知道她回來了。
老王媳婦就道:“你們家明兒個就要起工建房子了,大娘來就是想要問你,到時候請了工人回來,你們家是包飯還是不包飯。我們家老王八可是說了,這事情得先說清楚了,請人的時候好說明白了。”
安蕎待在外頭就是想了一下這事,想清楚了才進來的,因此老王媳婦問的時候,安蕎也沒考慮就說道:“我們家人少,也沒啥地方,做飯忒麻煩了點,讓他們自個帶飯來,我們家就給燒點水,工錢方面不用擔心,既然不包飯,那肯定是要多給一點工錢的,至於這個數我也不好說,讓王大爺跟他們商量去,我信王大爺不會坑我,到時候多少就是多少,給記在賬上就是了。”
“要這樣也行,一會大娘回去就跟你大爺說說,明兒個準把人給你請回來。”老王媳婦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錯,臉色也比之前要紅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