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納蘭謹臉色緩過來,前頭的突然飛疾上來的雨箭直扎過來,納蘭謹剛剛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樓惜若身上,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前方還有這麼一批人。
納蘭謹隨手抓了一支羽箭,聚然眯起眼來,“墨家。”
當時納蘭謹看到了墨家的箭後的確是大吃了一驚,這個墨家怎麼會追殺樓惜若?她可是大傾國的恩王妃,難不成又是一場叛變?
不容納蘭謹多想,因為他的馬已經被射成了馬蜂窩,不得不就地滾落出去,拉開劍身擋著前方黑暗處直射上來的羽箭。
再側頭過去看時,樓惜若的身影早不知去了哪裡。
周圍一片黑暗,除了殺聲依舊是殺聲。
納蘭謹挑眉,掃視著周圍,尋找著樓惜若的身影,又礙於墨家的人攻擊過於猛烈了些,竟也有些分不清楚,這墨家是來殺自己的還是來殺樓惜若的,或者說他們兩個都是目標。
這深雪裡的冰冷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寒,樓惜若忍住來自身體傳來的寒冷,伏著身形在厚厚的雪地裡打著滾躲過射來的箭。
也許是因為身上穿著的衣物太過於厚重了,行動起來也是十分的困難,可以說寸步難行。
樓惜若呼著空氣,一邊側耳聽著風聲,辯認著方向,可不能隨地的滾,這若是不小滾到了岸邊去,豈不是白白死了。
也不多想,樓惜若抓起那扎進冰雪裡的羽箭,向著那前方黑暗處用力投鄭了上去,沒有章法的手勢。箭剛鄭出,未曾聽到悶哼聲就直接滾到了另一頭去,果然,剛剛她所在的位置上也已插滿了寒光磣磣的羽箭。
黑暗中,樓惜若咬了咬牙,將自己身上的外一層衣物褪了去,一件大衣抓在她的手中,頂著那風雪,樓惜若大滾向前去,真接衝著那射來雨箭的方向。
對面的人看不見樓惜若,距離可能是有些偏遠了,映著白豈豈的雪也看不清人影。
“在那。”
也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下,樓惜若的位置就暴光了,當然,他們的位置也同一時間被暴光了。
樓惜若冷笑一聲,沒有多想,就著箭口閃電般衝了上去。
看著樓惜若不要命的衝了上來,墨家黑衣人還未曾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人已經衝了進來。
剛剛排得好好的隊突然被竄進來的人給打亂了,在幽暗裡誰也看不清人影往哪裡竄了,只有亂打著,就算是不小心打到了自己人也算是倒黴。
瞬間裡,這片雪地被擾亂了,而身後,納蘭謹的人也被牽扯了進來,雙方在想要樓惜若命的同時,卻同做了敵人,見人就殺。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刀砍,槍刺,斧劈,肉搏。
納蘭謹看著這情形,不禁挑了挑眉,終於明白了樓惜若的意圖,竟然利用了墨家的人來抵擋。這已經由不得他們了,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的路,只能咬牙拼搏。
幽暗中納蘭謹急尋著樓惜若的身影,也不知身染了誰的血,樓惜若鼻息間聞到的只是血的味道。
人影在自己的眼前亂晃著,分不清誰是誰的人,而這一些於樓惜若來說無疑就是一件好事!唇,在黑暗裡揚起。
這兩方人想要自己的命,那麼只能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她,坐收漁翁之利。
“該死的……”看著樓惜若在兩股勢力之間來回竄行著,卻始終找不著那一抹身影,納蘭謹憤怒了。
這還是自己頭一次有被人耍著玩的感覺,他這一生之中敗給的人,怕也就這個小女子了。因為這個小女子,納蘭謹的人生也會出現了轉折點。若不是因為樓惜若,東屬國的謹王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在人生裡出現這等錯誤。
納蘭謹沒有算到墨家會有人以樓惜若為敵,所以,才會陷入了這樣的境界裡。
但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唯有忍下。
“宮主。”張子然一眼就看到了樓惜若的位置,慌忙就前,用劍擋開了那壓制下來的亂刀。
樓惜若對著他使了一個眼神,自己就就地竄了出去,如同一條泥鰍般滑著雪而去,在樓惜若的腳下正是一柄寒鐵刀,就著這寬大的刀,如同滑雪般帶起樓惜若的身影飛了出去,來回間十分的輕鬆快意。
樓惜若淡若的望著這些人亂了陣腳,皺著眉頭在寒夜裡忍著凍,與這兩拔人馬周旋著。
冷是冷了些,隨著身體的僵硬,樓惜若就更加的要加速自己的動作,如若不然不等她找到李逸,人已經掛在這裡了。
納蘭謹的劍直挑下了雪下,雪飛從地面上冒出來,那份凌厲直竄著樓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