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視了,若不是有這陣法與巫術同困在其中,恐怕此時此刻大巫師早已血濺當場,而不是隻傷了外表。
大巫師轉身挑起地面上的劍,挺劍就刺出去,樓惜若擺腰輕巧地閃開。
“你這樣的武功也敢跟與我動手。”
樓惜若冷笑,空著的手,反手閃電般抓向她的手腕,大巫師知道這個樓惜若不受陣法的影響,這邊剛要收手,樓惜若劃在地面的劍尖一轉,刺向她的左肋。
“嘶啦……”
衣斷,血濺。
李逸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避了那巫師的圍擊,李逸與樓惜若相換角度,由樓惜若來破此陣,而他來應付這大巫師。
李逸手中的劍向斜上方一撩,劃了一個弧線,直指她的眉心。大巫蚰若不收掌,半個身子恐怕都會被他的劍削掉。大巫師大吃一驚,奮力向後躍起,跳出了李逸攻擊的範圍。足尖一點,復又揉身而上,身法迅捷如電,拳腳便如疾風驟雨一般逼向了李逸去。
然後,大巫師只顧著面前,卻忘記了,在她的身後卻還是有一個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住,就在大巫師感受到身後的一股冷襲衝擊上來時,轉身朝著白衣女人憤然一掌上去時,前後兩人的劍都直刺入她的身體。
“大巫師……”
大巫師被刺殺,這排出來的陣法就不得不破,樓惜若看著大巫師瞪著雙眼,直直地倒在地面時,已經破了陣法。
陣法一破,樓惜若的黑衣人直接衝過來,周圍殺氣又瞬間濃重了起來。
皇帝死了,大巫師死了,那些人就算再如何反抗也是陡然無力的,因為效命的主已經不在了,他們又該為何而戰?
白衣染血,樓惜若與李逸鬆了手中的劍,看著眼前的女人悽苦地抱著她親妹妹的屍體,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走到這一步,你告訴我,為什麼……”閉著眼,抱著妹妹的屍體,聖女蒼白的臉已經淚流滿面。
樓惜若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前,心中一點的憐憫也失去了,雖說是生母,可是,為什麼卻半點悲傷也沒有?
“咳咳……”
也許是受傷過度,這副身子已經快撐不住了,血液大吐而出,臉色更是蒼白無色。
抬起滿臉的血跡,目光幽盼地盯著樓惜若,
“若兒……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娘只求你喚聲孃親……就一聲……”
樓惜若微眯起眼,聲音冷酷:“你是聖女殿下,而我,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怎敢高攀了你們這些親戚,聖女殿下,請原諒我不能。”
“你不肯認母親,母親能理解,你是北冥的巫族唯一的後人,這巫首之位非你莫屬,母親只求你能接手聖女一職……”說著,聖女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戒。
樓惜若泰然地接過她給的東西,這東西看著到是好貨,再來,這種東西少見,拿在手裡都可以感受它的冰涼之氣。
見樓惜若接過了這代代相傳的東西,聖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身上受的傷彼重,恐怕這活命的機會也不會很多,唯一的遺憾是不能聽到女兒喚她一聲孃親。
低頭看著懷中閉上眼的妹妹,嘴角邊的血涔涔而流。
“娘能再一次看到你,已經滿足了……縱然是有了遺憾,我依舊……還是滿足了……若兒……”
最後一聲若兒聲漸淡下去,氣息微弱……
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面前,樓惜若渾然無力地靠在李逸的身上,握著那冰涼的玉戒,閉上眼。
說自己不痛是假的,即使她表面上的十分的淡漠,但卻因為那道靈魂的影響了骨肉至親的關係,樓惜若的心依舊是痛的。
親孃就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只能睜眼看著她倒在自己的面前。
“惜若,其實你可以……”
“其實我可以救她,甚至可以滿足她最後的願望,但是,我不想了……軟弱會再害了我們的安寧,李逸,我當時在想,只要這群人都死了,我們才能得到真正的輕鬆……我好累,再讓我靠上一會……”
李逸將人擁入懷間,將唇抵在她的髮間。
“為夫的懷永遠是娘子的,想靠多久便是多久……”
聽著李逸輕柔的聲音,哽住的心得到了放鬆。
“現在,我們只剩下皇后一個人了……”
“是啊,終於是可以休息了,娘子,我們回碧連城吧,我們的孩子還在等著我們呢!”李逸撫著她的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