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國。
少一個敵人也好啊,細雨漫漫,今日是大傾皇帝出殯的日子,樓惜若這個時候出來,在大傾里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不良影響。
打著雨傘,樓惜若步伐時緩時快,雨細細的打著,有風吹來,將她的墨髮微微打溼了片,隨著風飛出了油傘外邊。
慕家上下都隨著隊伍送行去,唯獨有受了重傷剛醒過來不久的慕凌絮留守於家中。
樓惜若打著傘,半眯著眼,望著慕世大府威嚴雄偉的門楣。門前久候的小潭跑過來,躬身道,“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時,樓姑娘請!”
樓惜若完全沒有一絲意外的點點頭,被小潭請進門,未行幾步,便在慕凌絮所居的地方幽幽傳來悲涼的琴音,似有什麼煩惱困擾著,揮之不去般。
樓惜若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表情,聽到這樣的琴音總能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雖不出色,卻也算是她的一個朋友,只是這個“朋友”現在卻是下落不明。
待她見著慕凌絮時,只見她背對著自己,靠著窗處撫著琴,外邊有細細小雨偶爾飄打了進來也不以為然。
樓惜若完全沒有因此而驚訝,將傘立於門,信步走入內屋裡。小潭不言不語的上前去替兩人倒著溫熱的茶水,順便備些好吃的糕點。
樓惜若靠近而坐,抿著茶水側著頭看著慕凌絮那背影,聽著那幽幽的琴音,無一不都是在享受著。
良久。
琴音然止,慕凌絮回頭。
臉上依舊蒙著面紗,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她養成了這個壞習慣,樓惜若也不介意,就算她樓惜若此刻不是蒙著臉的人,戴上一張麵皮的自己與蒙著面紗沒有任何的差別。
誰也見不著誰的真面目,在她們兩人之間只存在著交易這個詞。
“好雅興,我雖不是懂得音律的人,但是從剛剛的琴音中可以聽得出,你心懷悲憫之意,莫非凌絮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了?”樓惜若未起身,只側著頭顱揚著笑意道。
慕凌絮眼底如常,未有一絲絲的變化,若是失控了,她根本就不會是樓惜若的對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隱忍著自己的那將要發出來的脾性。
“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就算心生悲憫又能如何?事已成定局,就算我想退也無法退出……”慕凌絮同坐在樓惜若的身前,透過蒙面紗將一杯茶水給飲了下去。
樓惜若聽著這話,嘴唇微揚。
“李武弘死了,這一下可就是李煜繼位,以他的心機,一定會想到我們倆人是合謀,居時,滅的便是你慕家滿門。他是怎麼也不會將一個危險人物留在自己的身側,你們非死不可……”樓惜若此次前來主要為的就是這個問題,現在也算是有話直說。
慕凌絮不為所動,這一點她也曾想過,可是事已至此,也無力迴天了。上了樓惜若這一條船後,哪能有輕易下船的理由。
“恩王那邊呢。”她不問李煜,反倒問起了李逸來。
樓惜若放下手中的杯子,瞧了一眼對面同樣放至杯子的慕凌絮,頓時間,兩人的視線交匯上來。
“你為何不問問我昨夜如何逃脫的?”樓惜若斜著餘光幽幽說道。
“以你能力,想要逃出那座皇宮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又何必問呢?”慕凌絮知樓惜若不願自己提起李逸,也就作罷。
對於李逸,慕凌絮是喜歡在先,可是,那個男人卻從就未有過她的身影,如此,便是她的單相思,唯有苦聲一笑忍住心房間那股愛意之心。
“可是,你擺了我一道,你這一手留得可還真是險啊!”樓惜若在椅邊上靠了過去,以慵懶的眼神瞅著對方。
慕凌絮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樓惜若的雙眼,那一夜裡她的確是想要樓惜若的命,但後果卻是不如人意的。
“不是你說讓我好好利用冬靈的勢力?”幕凌絮這話告訴她,是她在教她如此做的,怨不得任何人。
樓惜若笑了笑,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連我也差點著了道,你可知,我那一夜中了冬靈的合歡散?”前傾著身子,笑著道。
慕凌絮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這事冬靈並未與她詳說,只說樓惜若中了點毒。
“看來你並不知情,她兩次毒我,現在,那個女人你想留也留不得了……本就打算賣你一個面子,不想那個女人令我差點失身於李煜……”樓惜若特地將“李煜”兩字加重。
慕凌絮驀然抬眸,直視著樓惜若。
“放心,就算我想做大傾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