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涔涔而流的血傳來,她閉眼整整二十五日。再一次睜眼,一片幽暗,一股血腥味和濃濃的藥味混雜在一起來,傳入鼻息之間。
嘴被人掰開,腥熱之氣隱隱傳來,不像是人的血。
“咳咳……”
一聲細小的悶咳聲傳來,煉藥室密封,這一點細小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耳朵再靈敏的人也無法聽得到。
幾刻鐘後。
那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對上那雙可愛美麗至極的狐眼。微微一愣,瞬間回不過神來。
“嗚~”
小東西發出一聲慘悶的叫喚聲,很低,很痛苦,帶著一絲的歡喜。
樓惜若直愣愣地坐起身來,看著滿身是血口的銀孤,在那尾端處還存著一點點的灰度,尾巴處也不知何時多生出一條尾來,兩尾相連。
小東西正眯著孤眼,一眨一眨的,想要閉又不敢輕易閉上。
感到嘴邊有粘液,伸手撫去,是孤血!
“小孤狸?”
這是那隻灰狐?這怎麼突然變成了銀色毛體?這尾巴什麼時候也多了一條?要不是認得這狐眼,樓惜若幾乎以為又是從哪裡竄出一條成精的妖狐了。
剛剛是這隻小狐狸喂自己喝下狐血的?樓惜若拭去嘴邊的血跡,連忙伸手將渾身是血的銀狐抱起,在藥室內找了些藥粉替它清理了傷口,包紮好。
輕撫著柔滑冰涼的銀色毛皮,毛皮底下是暖暖的身子,垂下頭目不斜視的看著銀狐。
“真謝謝你了小狐狸!原來你這一身血有這樣的價值,以後就不愁沒有良藥了!”
小狐狸嗚的一聲,聽懂了樓惜若的話。
樓惜若看著小狐狸的委屈可愛模樣,不由吃吃一笑。
靠坐在榻上,樓惜若多天未進食,只喝了一口血,還是難喝的那種,現在全身軟軟的。小狐狸受了傷,呆在主人的懷裡也十分安逸地睡了過去。
撫著狐毛,等著身體的力量回來。
踏著雪,抱著雪白的銀狐,緩步走在大雪紛飛的皇宮內。
這一睡醒來,樓惜若這才發覺自己的記憶完全沒有失去,只不過……原本屬於這個身體的內力全無,這一下,她當真是武功盡力了。
樓惜若之所以能夠無聲無息的走出煉藥房是因為原本自己身後就不錯,再加上這個時候是黎明時分,天氣又冷,麻木了人的神經,任憑再高的高手也不會想到,一個完全無內力的人竟是更加的可怕。
沒有內力,或許對於樓惜若來說,更佳,沒有內息渾重的情況下,來去無風無息。
行宮各處戒備森嚴,樓惜若奇心一起,便試試自己的身手是否落了後。這一路來,到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可見,沒有內力的她也是絲毫不影響到她的行動能力。反而是因為沒有了內力,讓對方完全感覺到不有一個高手繞著他們左右雜耍。
“呀!”門被推開,樓惜若鑽入了御膳房,填了肚子後,直徑出了宮門,樓惜若這來來回回都無一人發現行跡。
出了宮門,這天便亮了。街市上早已經是人來人往,本來想著先回恩王府的樓惜若卻走向了軍機營。
軍機營就在皇城外,在街市上買了一匹馬後就出了城。
樓惜若身體剛剛好,就出來行走,蓋著風帽,迎著風雪,將小狐狸放在懷裡,策著馬直騰出軍機營外圍。
前去軍機營有幾處進出口,樓惜若選擇了一條人少的,馬兒飛奔在雪地下。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請他出兵,這是她最後一次任性妄為,李逸那邊沒有任何訊息傳來,自己又不知道睡了多少天,根本就沒有時間找他們商量此事,只能先自己前去見黎秋一面了。
樓惜若繞的是小路走,積雪又厚,雪和寒風颳得特別大,到軍機營時,已經是午時,這個時候,大夥兒訓練完正在用膳。
這一回,樓惜若從皇宮中帶了令牌出來,自由出入軍機營。
再一次走進軍機營,樓惜若恍如從未曾離去過,這裡計程車兵跟著黎秋出出入入的,自然是見過樓惜若的真面目。
守著兩道門計程車兵沒有見過樓惜若,一入真正的營點後,正在用膳的眾人刷地轉過來,看著這抹纖影靠向他們越來越近。
樓惜若沒有理會他們的目瞪口呆,直徑來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副將首領的男子面前。
郭君塵曾經是樓惜若親自提拔上來的,又跟著黎秋出生入死,如今已經是黎秋身邊的副將,僵化地放下手中的膳食,直愣愣地瞅著樓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