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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娘生他差點賠上性命,可你瞧瞧他這個樣子!”他說著愈加憂心忡忡:“生在皇家哪有不受委屈的?現在不過是我和皇阿瑪說他兩句,將來。。。。。。”

將來,他們都是要衝著太子甚至是太子的兒子磕頭下跪三呼萬歲的。到那時候,誰跟你講理去?

胤祚擋在他面前的胳膊突然沒了力氣,只仍拽著胤禛的衣裳:“還是稟告額娘吧,否則皇阿瑪知道了怪罪下來。。。。。。”

誰料十四突然抬頭大喊:“不用攔著他,讓他打死我好了。看他到時候怎麼跟額娘交代!”

熱血上湧,胤禛彷彿聽到自己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掉了。

伺候十四阿哥的小太監朱五空一路小跑著往凝春堂方向去,邊跑邊在心裡唸佛,老天保佑他快點把話傳給德主子吧,四爺生了大氣了,六爺都勸不得,自家主子那小身板,哪裡經得住打?

他急著趕路,卻不料半途中腳下踢到根草繩,當即摔了個四腳朝天,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他兜頭罩了個嚴嚴實實。

假山那頭響起十阿哥的歡呼:“動了動了!九哥,繩子動了!”

九阿哥十阿哥一人手上揮舞著一個帶網兜的竹竿,遠遠地跑過來,身後一大群宮女嬤嬤跟著喊:“慢點主子。”

走進了發現網住的是個人,兄弟倆都覺得掃興急了。胤俄抱怨:“九哥,你這繩子設得太明顯了,哪有那麼傻的仙鶴會自己撞上來給你抓?”

胤禟漲紅了臉,仍是嘴硬:“我說有用就有用!連人都抓到了,仙鶴總沒人機靈吧?”

胤俄還想再辯,看上去兩人能爭上半個時辰。朱五空忙著送信,趕緊苦著臉求饒:“兩位爺饒了奴才吧,奴才還有差事要辦。”

胤俄終於分了一個眼神給他,驚訝道:“你是十四弟的人,辦的什麼差事?”

朱五空不敢直言,一時語塞。

胤禟冷笑:“不說?不說就待著吧,老十,我們走。”

朱五空這才慌了,哭道:“兩位爺容稟,奴才這就說。。。。。。”

他胡謅了一通瞎話想要躲過去。然而胤禟也不是好哄的,前腳不動聲色地打發他走了,後腳立馬打發個小太監去十四院子裡。打聽來的訊息,他只聽到一半就氣得扔了手上的竹竿:“四哥太過分了!都是兄弟,他憑什麼好端端的又打人?”

胤俄猶豫道:“他們總歸是一個額娘生的。。。。。。”

“那又怎樣?十四就該由著他欺負嗎?”胤禟想了半日,突然雄赳赳氣昂昂地一甩辮子,“走,咱們見皇阿瑪去!”

此刻的凝春堂裡,眾妃打了個卡陸續都散了。皇太后單留了繡瑜說話,嘆道:“皇帝要去多倫草原上會見漠南蒙古的臺吉們,還是你跟著照顧吧。”

皇太后口中的漠南蒙古,就是之前噶爾丹肆虐的喀爾喀蒙古。這幾年清廷受天災影響,佈置在北疆的兵力有所減弱。而準噶爾的殘部遊走在草原上,受到沙皇俄國援助,漸漸地在恢復元氣。

此消彼長,北疆局勢又漸漸惡化。康熙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然而國庫現有的錢糧,連一場“預防性戰爭”都支撐不了,他只好先去聯絡喀爾喀本土的一些勢力。比如上次繡瑜見過的土謝圖汗、車臣汗,希望他們能夠消除由來已久的領地、水源之爭,團結一心遏制準噶爾的壯大,為清廷做戰爭準備,爭取時間。

皇太后拉著她的手囑咐道:“旁人也就罷了,這回六格格跟著去,你。。。。。。一路上多照顧她些吧。”

皇帝去跟蒙古王公們會盟,帶著個適齡的公主,意義不言而喻。喀爾喀蒙古遠離京師,又久經戰亂,不少首領名為汗王,實際上族人少而窮困,跟科爾沁的繁榮穩定截然不同,跟京師更是沒得比。六格格要是註定嫁到那裡。。。。。。是得趁現在好好照顧。

繡瑜心情沉重地應了是,才告退出來,就見小桂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行禮打千的時候差點一頭撞在她身上:“皇上生了大氣了,讓您馬上去討源書屋。”

“喜怒無定,殘暴不仁!你年少無知上房揭瓦的時候,朕和德妃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十四背上被木尺抽打出的瘀痕腫起一指高,貼身的小衣上血跡斑斑。康熙看得勃然大怒,一杯滾燙的茶水掀到胤禛身上。

胤祚看得心裡一緊,然而這情卻不好求,難道他要和胤祥一起揭發同母幼弟對兄長不敬嗎?這左手打右手,傷的都是永和宮的人。他只得上前一步,跟哥哥並肩跪了,拱手道:“皇阿瑪息怒,四哥也只是愛之深責之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