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首大人點點頭,先皇到後來越來越多疑,獨獨信任那個所謂的天師。就算是太醫院有所懷疑,先皇也不信他們,所以他一直想要驗看天師的藥方,卻被他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
但若說是梅妃送出的藥,他倒是相信。因為直到最後的時刻,梅妃都是先皇最相信的人。
至於梅妃將藥送給遠在鹿城的月君去看,而不給自己。他也理解,畢竟這藥是梅妃揹著皇帝送出來的,自然是要掩人耳目。
想通此節,案首大人不再遲疑,轉身向著太子微一躬身,“皇上,還請下令捉拿那天師歸案!”
太子的心重重一跳,難道元月君那張紙上寫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什麼案首大人看完之後就要捉拿他歸案了?元月君知道多少?
感受著太子身上一陣陣傳出來的冷意,隨侍在一旁的傳禮太監額頭上微微冒了汗。
幸好案首大人並沒有讓太子等多久就將手上的東西呈了上來,同時解說道,“太子,這些藥裡,含了許多對人有害的藥物。單是這還不算,它這裡面還帶了許多可以令人成癮的藥物,如五石散等……”
“所以到後來,先皇的身子越來越差,然而對這藥物的依賴越來越大,所以,先皇最終被掏空了身子……”
太子目光沉沉的看了許久才開口,“這個東西,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民女本想著這一次進京之後順便呈給梅妃娘娘看看的,沒想到,唉……”月君搖著頭嘆氣。
太子臉色陰沉的看著手上的藥方,一份份,都讓他暗暗心驚。同時不由慶幸梅妃在那一場大火中喪生了,若不然,他還真擔心以梅妃的精明,一定會看出什麼來。
“那瑞雪公主那邊,她怎麼說?”
太子心裡仍是不放心,追問著。卻讓月君心裡確定了起來——老皇帝的死,一定與太子脫不了干係。
“民女並沒有跟她說過,因為當初梅妃娘娘曾說過,此事事關重大,不許民女外傳。今天若不是為了洗脫民女的罪名,而梅妃娘娘也已經仙去,民女也不會將這個東西拿出來。”
月君煞有其事的辯解著,讓太子漸漸放下心來。
“好了,既然有這個東西,那你的意思,不是你害死的父皇,而是這個天師害的嗎?”
太子目光死死的盯著月君,心裡不由對提出這個方案的方立名心生不滿了起來。說什麼禍水東引!這明明就惹禍上身,這下好,逼著她當眾將這東西拿了出來,自己一會兒要拿什麼去堵那悠悠眾口?
別說那個天師已經被他滅口,就算是沒滅,他也不敢貿然將人拉出來。萬一他反咬自己一口可怎麼辦?
那邊太子在心焦的計算著,月君卻是仔細的觀察著眾位大臣的反應。有人歡喜,有人憤怒,有人淡漠……不一而足。
月君只依了容華的吩咐,將那些個面現擔憂及憤怒之色的官員形容記下。準備回去告訴端王,其它的,她現在是一概不理。
胡仲彥也有點傻眼,鬧了半天,原來害人的人另有其人。
“朕命六扇門總捕頭親領此事,另全國傳出畫影圖形,通緝此人!”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辦法去圓天師害人的說法,太子只好重重的一按扶手,傳了這麼一道命令下去。
“皇上!那元姑娘上此主據,實在是立了大功!作為一個明君,可是要恩威並施,賞罰分明……”
眼見著太子起身要退朝,胡仲彥卻又開口大叫。
太子心裡對方立名的不滿越發的大了,說什麼胡仲彥為人死板,認死理兒!變得這麼快,前一刻鐘還在彈劾攻擊元月君,這一會兒就在為她求賞了!還說什麼正好可以找到替罪羊,狗屁!
就在太子拂袖離去的時候,尋陽城方宅。
“元月君真的有那丹藥的成份?完了完了!快派人去將給胡大人的密信截回來!此計不成!”
與方立名著急上火的樣子不同,立在他對面的黑衣人一臉的閒適。拱了拱手,“可是,已經晚了……”
方立名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晚了?”
“看這個時辰,今天的早朝已經開始了吧?”那人指了指明亮的窗戶,剔著指甲道。
“還有,前天我可是親眼看著胡大人拆了封,看了信之後才走的……”
那人繼續說著,卻讓方立名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喃喃,“你不是說要今天才能到胡大人手上的麼?”
“我也不知啊,前天孩兒們比較賣力。”那個黑衣人聳聳肩說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