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車伕連聲應和,畢竟這張石泉身材魁梧高大,一副野蠻人的模樣,他都恨不得他離開了。
“你在這裡好生看著她,幫她趕下蚊子什麼的,若是趁著她睡著對她做些什麼,等爺爺回來,可是饒不了你!”
張石泉站起身來,身子如同黑熊一般,魁梧雄壯,這車伕哪裡再敢多說半句,除了點頭之外,竟然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等到這張石泉離開,這車伕在原地百無聊賴的走來走去,走了幾趟,他也覺得累了,便站在原地看了看柳蔓兒,見她的臉上雖然沾滿了塵土,滿面風塵僕僕、風霜疲倦,可仍舊是遮擋不住那白皙姣好的面容。
他嚥了下口水,卻是不敢離柳蔓兒太近,遠遠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了。
“你們這一個個都是大爺,咱小老百姓可是伺候不起。”這車伕坐下沒兩分鐘又站了起來,他向外走了幾步,想要自尋出路,可是沒走幾步卻又折返了回來。
“車馬都沒有了,讓我回家怎麼交差?”他又坐回了原地,一個人喃喃自語,“我上有老、小有小,沒有車馬,日後可怎麼活?早知道就不貪這幾兩銀子了。”
這車伕一個人自說自話,說到傷心處,不禁是落下了淚了,他抬袖擦了下眼淚,又道:“幸好這次命還在,懷中的銀錢還在,可等下那姓張的山賊還會回來,保不齊他不會對我見財起意。”
“或許我應該趁著這個時候離開,至少我那這趟的佣金還在。”這車伕喃喃自語,眼睛卻是不自覺的盯上了柳蔓兒的包袱,心道:這位木葉姑娘出手大方,寧死不降這些山賊,身上肯定藏有不少的銀錢,若是能夠將她身上的包袱拿到,那自己可就發達了。
想著他不自覺的又側頭看了帥帥兩眼,見帥帥一臉防備的看著他,還朝他齜牙咧嘴,大有他過來,它便會出聲尖叫。怕吵醒柳蔓兒,他連走近都不敢,更別說拿著她的東西了,之前柳蔓兒的大膽跟身手可是真的折服了他,讓他現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一方面心疼自己的車馬,一方面又有些貪慕柳蔓兒的銀錢,可是自己終究是膽怯,不敢妄動;一方面他畏懼著張石泉,想要先行離開,可是他一個人又是不敢,因而只一個人坐在原地不停的唉聲嘆氣。
柳蔓兒因著有帥帥在身邊倒是也不怕,一個人聽著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朦朦朧朧的睡著,聽到這車伕的嘆氣聲,她覺得有些心煩,忍不住出聲道:“閉嘴,等到了目的地,我送你一輛車馬便是,你若是再唉聲嘆氣發出聲來,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頭!”
這本是一句恐嚇的話,奈何這車伕早已經被之前峽谷發生的事情嚇破了膽,在他心中柳蔓兒是跟這山賊一樣可怕的人物,聽到她的話後,連忙閉上了嘴,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不過聽到柳蔓兒說要送他車馬,他心中頓時狂喜,可是側頭見到柳蔓兒已經沉睡,他又擔心柳蔓兒只是睡夢中說的話,等醒來會不記得,因而心中又是糾結成一片。
柳蔓兒可沒理會他心中想些什麼,等這車伕安靜下來之後,她聽著風聲便沉沉的睡去了,雖然這地板上的滋味不太好,但是總比睡在馬車上一路顛簸要來的舒服。
此處樹林涼風習習,這一覺她竟然睡的極好,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晚了下來,睜開眼看到天空大朵大朵的彩霞,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不顧所處的環境以天為被、以地為眠了一回。
“你醒了?”見到柳蔓兒醒來,張石泉朝她打了個招呼,依舊專注的烤著自己手上的野味,道:“先吃點柑橘吧,還挺甜的,你嚐嚐。”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柳蔓兒果然看到了地上這一堆小柑橘,她平素最喜歡吃柑橘,因而也不客氣,揉揉眼,伸了個懶腰,便是走上前去,用手剝開了一個。
吃了兩瓣,她點點頭,順手給一旁眼巴巴看著她的帥帥餵了點,道:“你在哪裡找的,味道還挺不錯的樣子。”
見柳蔓兒喜歡,張石泉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就在那山上找的,可多了,我就摘了一點,你若喜歡吃,等下我再摘點過來。”
“山上很多?”柳蔓兒如今也不是那等不知農桑的人了,她拿起一個,看了兩眼,狐疑的說道:“這柑橘這麼大,可不像是野生的,你莫不是從別人果園裡偷來的吧?”
聽到這話,張石泉有些惱羞成怒,他側過頭不看柳蔓兒,只道:“你愛吃就吃,不吃就放那,給你吃了卻還是嘰嘰歪歪的,我懶得搭理你。”
“喲,生氣啦?”柳蔓兒湊近看了他兩眼,道:“我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是偷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