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頭,坐在姜元讓對面了。
姜太太這裡坐了會子,便裡頭去歪著了,只叫他兩個好好兒陪著林芳甸。
虞宓也便坐到下頭交椅上去,晃著腳尖兒,“姐姐成日家屋裡做什麼?你從南方來的,那邊的水土人情如何?”
林芳甸笑得溫柔,坐的端莊,看了看姜元讓,方回虞宓的話兒,“南方水多,我住的那裡是有名的水鄉,大家夥兒出門,便是划船走的。一到早春三月,便乘了船,姑娘們到荷花池裡採蓮子看荷花去,轉轉悠悠在裡頭,上百條船呢。”
虞宓驚奇,“那荷花池得多大?這般多船,難不成皆擠到一處兒。”
林芳甸執起帕子,掩唇一笑,“若說大小,那是站在岸邊都瞧不見頭的,幾百條船也容的,還有人在裡頭迷路呢。”
虞宓點點頭兒,瞧了瞧林芳甸,笑道:“南方水邊多麗人,我一瞧姐姐,便知姐姐乃是南方人,說話也溫聲細語的,不似我。”
林芳甸笑了笑,像是承認了虞宓的說法,偷偷看了姜元讓一眼,沒說話。
姜元讓卻是全程事不關己,虞宓說話時,他倒能分出一二分心神關注,林芳甸說時,卻是眼神都欠奉。
用過飯後,虞宓陪姜元讓逛院子,自個兒走在前頭,禍害些花花草草,也不理會人。
姜元讓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虞宓突的回頭,將手中的花兒扔過去。
他任那紅花打在身上,滑過衣袍,落在地上,看了一會兒。
緩步走上前去,拉住她衣袖,看著她,“怎麼了?這花兒得罪了你,還是我得罪了你?”
虞宓也不看他,臉偏向一旁,氣呼呼的,“你們都得罪我了。”
他將她轉過來,低聲道:“這花兒得罪了你,叫你扔了,我呢?你要如何處置?”
虞宓不理會他,只道:“你走開,不想理你。”說著,便真閉了嘴。
他拽著她的袖子,輕輕搖,“阿久理一理我,你不理我,我心口就疼,要死了。”
虞宓忍不住,回頭瞪他,“什麼死呀活的,你放心,你若要死,我也是活不成的,如何?”
姜元讓低低的笑,胸口一鼓一鼓的,聲音低沉帶了勾子一般。
撓在人心尖,酥酥麻麻的。
虞宓瞪他,又氣,“笑什麼呀?難看死了,不許笑!”
姜元讓瞧著她,她的側臉,宜喜宜嗔,全在他眼裡,“你以往明明說,我笑起來最好看,如今又說難看,我不信。”